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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組長連夜傳來訊息,由於他沒有控制好心情,翫忽職守導致雨水超載,功德再減三成。
第二天一早,喻沐楊形容憔悴,啞著嗓子來到餐廳,跟蕭席說了聲「嗨」。
「你……還好嗎?」蕭席問。
「還行、」喻沐楊氣若遊絲,不過就是幾百年白幹了而已,他怎麼會難過呢,他一點也不難過,他的心已經死了。
想來是看喻沐楊這樣太憔悴了,都這麼憔悴了,吃完早飯還得出門;蕭席大發慈悲,提議說:「你等會兒去哪兒啊,正好沒事,我送你過去吧。」
喻沐楊抓著烤吐司,反應了一陣,望向窗外回應,「外面正在下雨,你不是討厭下雨天嗎?」
「可我……」蕭席猶豫了,他意識到自己真的在擔心打工仔的安危,也更想知道這個人究竟在忙啥,怎麼都這麼累了還要出門,難道真被上線組織叫走精神控制去了?
「我也要出門的,出去,找找靈感。」他堂而皇之地說起謊話。
喻沐楊鈍鈍反應,「哦,那也行。」
他的手指在烤的酥脆的吐司邊上敲了敲,發出細弱的響聲;然後探出一截舌,舔了舔嘴唇上的醬,嘴角彎起,對他講:「謝謝蕭席。」
「……不客氣。」蕭席有點出神。
他仍舊討厭下雨天,但好像比起在雨天出門,他更討厭那個坐在家裡,不停猜想喻沐楊在幹什麼,反反覆覆地檢查門鎖和門鈴,擔心喻沐楊回來進不了門的自己。
他破天荒地沒有立馬洗掉所有餐具,吃完飯就趕忙去換了身衣服,抓起車鑰匙,等待喻沐楊收拾好了一起出門。
這在此時,門鈴突然響了;喻沐楊一來,這幢安安靜靜的房子都比以前熱鬧了許多,就連自打裝好後就鮮少使用的門鈴都開始忙碌。
蕭席開啟門,門外站著的還是昨天那個男生,穿著一件明黃的雨披,眼睛片兒被屋裡的熱氣蒸出一層霧。
他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問,「請問喻沐楊在嗎?」
蕭席讓出一半的門,頗有不歡迎的意思,嘴上仍說,「在呢。」
男生沒有讀懂蕭席動作裡的牴觸,也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擠進門等著,「我們約好了,等我送完快遞就帶他去打工。」
「打工?」蕭席奇怪,「幹嘛要打工?」
男生摘下眼睛,用雨衣裡乾燥的t恤蹭掉鏡片上的雨珠,聞言重新戴上,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為了賺錢了,還能是因為喜歡嗎?」
本人沒意識,但他又問了一個蠢問題,「為什麼要賺錢?」
男生的眼睛裡滿是荒唐,心說這是哪裡來的千金大少爺,自己住著豪宅,然後問他們這些芸芸眾生努力賺錢幹什麼……
男生嗤了聲,沒再回應他,大聲嚷著,「小喻,快一點,馬上要遲到了!」
喻沐楊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一路大呼小叫到達玄關,「來啦,來啦來啦!」
他告訴男生,「蕭席說要送我們去呢。」
男生斜了他一眼,正義凜然地拒絕,「不用,哥哥帶你騎三輪兒過去,照樣能到,比他那快多了!」
「行。」喻沐楊不疑有他,從書包裡掏出一件同款雨衣,咋咋呼呼地走了。
蕭席被孤零零地留在玄關,忽然感覺一陣冷,外面的濕氣正緩緩飄進屋裡,家裡又變得潮濕難忍。
他漫無目的地在房子裡逛了幾圈,覺得自己像被禁錮這裡的幽靈,飄飄蕩蕩,不得其所。
嘴巴好寂寞……
可比較起來,他用手掌撫上左邊胸口:這裡,好像更加寂寞了。
踟躕幾小時,蕭席終於跟自己妥協,重新拿起車鑰匙,在導航裡輸入剛才在看到的印在喻沐楊雨衣後背上的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