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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蕾終於爆發,大聲質問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了你往後的幸福,我苛刻一點難道有錯?」
「那我和我認為最適合的人結婚也有錯嗎?」
乾蕾被問懵了,這是蕭席第一次朝她吼,也是第一次反駁她。沉默了許久,再張口時,兒子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兒子這波叛逆來得很突然,之後幾天任乾蕾怎麼打電話,他都沒接。
如今電話終於通了,乾蕾愣了一瞬,突然覺得委屈,機關槍似的一通發洩。
「適合的人?你懂什麼是適合嗎?我查過,這個喻沐楊的性格乖張孤僻,外型氣質普通,不是名校畢業,家庭背景也十分一般,面板還那麼黑……你這樣,你有為你未來的孩子考慮過嗎?」
蕭席荒唐一嗤,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母親,張口閉口惦記的都是那個幻想中的孫子。
「媽,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有小孩。」
「我知道你不想要,但你之前還不想結婚呢,這不是都結了嗎?」乾蕾武斷地定論,「你這就是為了氣我,為了報復我。好的,媽媽認輸,你說適合就適合吧,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聽我的話,好好備孕,先生個……」
「不可能,」蕭席打斷她,」我們兩個的觀念一致,不會有小孩!我不會給自己找那樣的拖累,為一個本可以不存在的生命放棄我現有的生活。」
從沒想過兒子會叛逆到這個地步,乾蕾精神崩潰,開始細數這些年的種種不易。蕭席沒法不心疼媽媽,但也聽膩了這套說辭。乾蕾很難用相同的理由繼續控制他了,至少這件事情上不行。
正想反駁的時候,臥室的門開啟,喻沐楊抓著手機走出來,又跟他比嘴型:【在忙?】
午後焦灼的太陽給他的身體邊緣鑲了一圈毛絨絨的光暈,背對著光,喻沐楊黑溜溜的眼睛泉水一樣清澈靈動,空氣變得靜謐安和。
很奇妙的,蕭席心頭的煩躁突然被撫平了。
「不忙了。」
他掛了電話,突然瞥見臥室床頭的植物,緩步經過喻沐楊,小心翼翼地端起水培荔枝的盒子。
「把它也帶上吧。」
喻沐楊的臉頰騰一下紅了,蕭席觀察到了這個變化,忍俊不禁。
「走吧,我們回家。」
將水培盒交給喻沐楊,蕭席一手推著一個行李箱,帶著喻沐楊踏進屬於「我們」的領域。
水培荔枝被蕭席放到了主臥的床頭,喻沐楊將它讀成了某種暗示。
沒辦法,他無法控制自己不靠近蕭席。他那個冰天雪地裡快要凍死的孤獨的魂魄,正極度渴望與蕭席緊緊相依。
這晚喻沐楊在蕭席之後洗澡,用了很長時間,直到全身上下都香噴噴的,才忐忑叩響了主臥的門。
蕭席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喻沐楊要往他床上躺,向外閃了一下,問:「你這是幹什麼?」
第18章
「啊?」喻沐楊的一隻手還抓著被角,另一隻手飛快地掃過鼻子,忐忑地說,「我以為我要在這裡睡覺。」
「不是。」
蕭席客觀公正,像在教導自己的學生,「你睡在客房,我們不用每天都在一起。」
他補充:「之前在你家,只有一張床,而且你還在雨露期。」
現在你的雨露期結束,有兩個房間兩張床,你理所應當滾蛋了。喻沐楊幻聽著蕭席的弦外之音。
蕭席重新坐回床裡,用很平常的眼神看著喻沐楊。
喻沐楊怔怔地望著那雙眼睛好久,也沒看出半點嘲弄或者故意給人難堪的意味。
蕭席只是在跟他劃清界限,就像晚上吃飯的時候,蕭席會告訴他,自己分別在周幾洗衣服、在一天裡的哪個時段使用浴室洗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