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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樓上搗鼓換藥,一個內線上來,又是他使喚:「樓下x床敷料濕了,重換。」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黎糯想悄悄接近他掐他脖頸,然後悲催地被抓了個現行。
嶽芪洋遞給她一張紙頭,她仔細研究了番,上面寫著一些病的部分化驗指標。
「有何吩咐?」她納悶。
他並不回答,反而提出另一個問題:「認為,出血和止血的順序是什麼?」
「先出血,再止血。」
「那們手術中具體怎麼做的呢?」
「預防止血,如果出血,再止血。」
「很好,」他扶了扶鏡框,猶如為她上課一般,「那再問,術後急性肺栓塞一直是外科的嚴重併發症,們醫院以前也為此賠過不少錢,但近幾年來,發生機率幾乎降為零,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
「第一,篩查可疑病例,除術前常規檢查外加做心超和下肢深靜脈超聲;第二,普及運用足量抗凝藥;第三,聘員常駐導管室,一旦有漏網之魚,確保十分鐘內可以把送去溶栓。」
「這上面的東西,」他揚了揚紙,解釋:「是樓上樓下四個病區所有病中近兩天值得注意的異常指標,對著這張紙頭,就能預料到今晚哪些會出現哪些狀況,該做何處理,又可以用什麼藥。」
見她怔怔的不明所以,他嘆口氣,提點道:「《黃帝內經》說:上工治未病,中工治欲病,下工治已病。如果是,就不會忙成如此這般。」
黎糯幡然醒悟,遂決定跟隨護士姐姐一道巡房。
幾圈病房兜下來,開出了一打麻方和精二方,解決掉了全部可能需要重新換藥的傷口,使得她居然零點前就能安穩地躺值班室的床上。
閒來無聊,翻了幾頁書,找路心和聊天。
「外科值班居然有空看手機?」路美女覺得不可思議。
「受高指點。」她老老實實回道,回憶中忽然蹦出了一句話,便問她:「記得笑笑和阿滿以前嘲的時候,說過理想中的老公應該比自己大十歲八歲,最好還是同行,這樣學習生活指導起來兩不誤吧?」
「好像有吧……怎麼了?」
「想到而已。」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黎糯活到現,今天算是真切地體會到了。
可惜她防得了住院病,防不了急診。兩小時後,她和嶽芪洋又辦公室碰了面,為了一個急性闌尾炎。
照慣例,一線班多為學生和規培,只管病房不管手術,有急診手術即拉備班。這個月的備班是毛毛,命苦得被窩還沒捂熱便被二班一個電話催到醫院。
「留病房,實習同學跟上臺。」更苦命得是方趕到醫院就迎上二班這麼一句,毛毛風中凌亂。
「這是讓寫住院的意思?」他還頭一次聽說備班是用來收新病的。
黎糯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尤老師,就把現病史既往史過敏史各種史問一下,回頭再問。」
這世道,實習生都可以盤問教學幹事了?她不說則已,一說,額,貌似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了。
趁著毛毛睡眼惺忪反應遲鈍的當口趕快溜吧……
凌晨的c24,燈光半暗,靜悄悄。平日來往的16房顯得異常冷清。
偌大的手術室,器械護士蜷縮器械桌後方,麻醉師坐頭側儀器邊,俱是睏意倦倦的臉。
黎糯第一次做一助,和嶽芪洋相隔半米寬的手術床,相對而立。此情此景,好似有一種雄壯威武,彷彿這裡成了他們兩個的戰場。
手術開始前,他說:「這是普外最基本的手術,機會難得,會一步步教。」
「第一步,闌尾切口。因為已經確診,以往通常會做麥氏點經典切口,但是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