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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陪出來的也不行?」
「完全不行。有些水平跟你差不多,更別提主刀了。」
黎糯靜默了片刻,然後向他伸出手,「手機號。」
「嗯?」
「你難道不認為我應該瞭解一下你的死活嗎?」她嫣然一笑,說。
嶽芪洋點頭,乖乖拿出手機。
那晚,他破天荒地說了許多話。
他說他喜歡飆車,因為在急速飛馳的過程中頭腦只能關注前方,從而所有紛亂的思緒都變成了簡單的單線條;他還說,自己在美國做tern的時候每天工作十六小時,半年沒回過家;說他有本小本子,從在美國主刀第一個病人開始就在上面畫正字,而到現在已根本來不及畫了……
最後,他將跑車開回岳家花園,換了黑色帕薩特將她送回寢室。
黎糯回到宿舍時,室友們早已就寢。
她沒開燈,一個人徑直走到陽臺上,吹著寒風。望向不遠處城市的霓虹已然暗下,而三幢住院大樓裡的醫生辦公室和急診大廳依舊燈火通明,她忽然無聲淚下。
她發現,她真的喜歡上了他。
做手術時的他,給她醫用紗布的他,沉默寡言的他,侃侃而談的他。
掏出手機,點開那個最新的聯絡人。
「我對你能救活幾個人沒有興趣,只希望你能顧惜自己的身體。加油,我等你。」
想了想,刪掉了最後三個字,傳送。
☆、上卷--15
舉國上下歡度春節的二月,黎糯苦逼的奮鬥在血液科病房。
由於盛青陽請假回東北老家過年,她作為本科室唯一的實習生,和留滬的研究生翻兩天一檔的背對背班,過著值班-出休-值班-出休的痛苦生活。
血液科同樣位列一附院除外科外的四大煉獄之中,但和急診不太一樣,以病人的難纏聞名,而更享譽全院的,是a11兇悍的護士們。
比如某次黎糯在走道里叫了一聲「盛青陽」,主班護士聽聞虎軀一震:「誰青陽?」而後對盛同學的名字表達強烈譴責:「改名字去改名字去,叫什麼青陽。」盛同學無語,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原來還有別樣的含義:青黴素陽性的青,青黴素陽性的陽。
再比如a11的護士姐姐從來不知道內線電話為何物,聲音能傳到的絕對用吼的——「師傅!」「阿姨!」「同學!」「x床!」……以至於他們入科第一天,由於不熟悉住院病歷系統而把醫囑打得一塌糊塗,然後護士姐姐們就咆哮了整整一上午。
「同學,x床醫囑打錯了!」
「又錯了!」
「還是錯!」
「重打!」
「怎麼還錯!有沒有腦子?
……
a11的護士長別名「嬤嬤」,遠遠走近,就有一種容嬤嬤的氣息撲面而來。而實習生們更喜歡喚她「沒文化」——嬤嬤的口頭禪。
「敲個apoule都能劃開手,沒文化!」
「誰又忘打交叉配血了?沒文化!」
「哪個把dx滴鼻寫成了po?沒文化!」
「別用髒手去碰骨穿包!沒文化!」
……
因而,來血液科輪轉的所有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在嬤嬤嘴裡千篇一律都變成了白丁文盲。
黎糯仰天長嘆,怪不得前輩們都說,實習醫生的天敵,一是病人,二是護士。
長假過後,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田佳釀。
節後第一天晨交班,她正木木地聽著值班醫生念交班本,有個身影輕輕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看,我們的科花回來了。」有醫生提醒主任。
「我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