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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逾白邁步進門時, 沒有像她那樣浮想聯翩,他接了通電話,丁迦陵打來的, 問他道:「鍾總, 晚上飛哪條航線?我提前安排。」
鍾逾白簡單地回:「星洲,不落地。」
這幾個字讓紀珍棠抬眸看他。
她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人在說什麼。
幾秒後, 鍾逾白掛掉了電話,他即刻低斂眉目,瞧她一眼, 平聲問道:「是同學?」
紀珍棠遲疑了下, 才想起他大機率在問趙斯齊。
下意識回頭看一眼, 那裡沒有人。
她說:「現在不要說這個。」
站在光鮮的燈下,她企圖藏匿起那點難看的私人恩怨。
不合適的地方,自然要遮掩著情緒。
鍾逾白又看了她一會兒,問兩遍,她不說,他就有了保持距離的意識,而後低低地說:「自我介紹的時候可以大點聲,不保證每個人都會聽,但有心的人,自然而然會記住。」
紀珍棠笑問:「那我要不要順便介紹自己的看家本領?就像投簡歷?」
他也微微一笑,告訴她:「慢慢來。」
前方圓形花拱門下,站著幾個端香檳酒寒暄的人。紀珍棠提前做過功課,認出那兩個外國的男士,是品牌ceo和總經理。
鍾逾白也望過去:「雖然頭銜很響,外國人主場不在這兒,值得認識,但不是當務之急。」
他稍稍壓著聲,同她說,「我去打個招呼。」
她聽懂他的弦外音,「好,那我去逛逛。」
現場很熱鬧,明星陸陸續續開始紅毯環節。
一些新品展出,價值連城。珠寶品牌酷愛動物元素象徵,k牌的元素是狐狸。火熱而鮮艷。紀珍棠在展櫃前對著一顆顆精緻的鑽石,看得眼花繚亂。
鍾逾白尋過來時,見到紀珍棠在端詳一條項鍊,到她身後,輕點一下她的腰,表示提醒的意圖,隨後放開手,輕聲問她:「要不要喝酒?」
紀珍棠的腰被碰癢,輕微瑟縮一下,回眸看到他,防備心放下一些,小小聲說:「可是我想喝果汁,有沒有啊?」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過來坐吧。」
鍾逾白領她入席,她想要的果汁很快被送上,跟來客的香檳杯不同,紀珍棠捧著玻璃杯,拘謹地喝了兩口。
她瞄瞄周圍,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幼稚。
悄悄地放下杯子。
鍾逾白在沙發的另一側靜坐。
似乎和ceo打過招呼之後,他便無所事事,剩下的交際,不再需要他自行去維持。
他端了杯香檳,杯底輕輕地貼在膝頭,大概也沒有太大的酒興,就只是那麼端著,沒有喝上一口。
坐的是三人沙發,她往中間挪了挪,和他說悄悄話:「我只知道你做海上貿易,輪船招商,沒想到還搞珠寶鑽石啊,還搞得這麼厲害。」
紀珍棠沒有找到貼切的言辭來形容她的想法。
大概就是,她知道泊洋在諸多產業都有投資專案,但想像不到,在一個稍微偏門的領域裡,這位大老闆的存在也舉重若輕。他這個人的周身氣質凜然淡泊,跟在浮華聲色建立規矩的珠寶行業沾不上太大的邊。
鍾逾白也沒太領會她的想法與話裡的崇拜之嫌,只回了一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她說:「我懂,就像有人炒房,有人炒鑽,你兩手都抓,萬一哪天某一行衰落,也能保證蒸蒸日上。」
她說著,抓緊兩拳。
鍾逾白答得鬆弛、透徹,把話說得很寬泛委婉:「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他有時說的一些殘酷又有哲理的話,讓她很想做筆記。
「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