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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衣服,拎著衣服的手卻在發顫。
他臉色太差,路人問他:「你還好?吧?」
他張張嘴,聲音卻格外乾澀,「謝謝,我還好?。」
他想到她或許是先打車回家了,便大步去了停車場開車。
就?在他的車開上馬路時,另一輛黑色普拉多和他的車擦身而過,停在了一家藥房前。
貼上創口貼,腳不再磨得生疼了。顏籟出了藥店,上了林澄淨的車。
林澄淨今天穿著一件黑色衛衣,墨黑的碎發襯得人有些陰鬱。他坐在車內,扭頭看著她上來。
她拉上安全帶,眉眼低垂,一貫的那股神氣沒了,像霜打了的茄子,「謝了,麻煩你又跑一趟。」
柔軟的毛衣袖口被她緊抓在手心裡?,她的手收進了袖子裡?。像是一隻被雨淋了的貓,臊眉搭眼地提不起精神。
他一時打量了她許久。
「這麼看我幹什麼?不認識了?」
她抬了抬眉眼,看回他。
「這是你三年?來第一次穿裙子。」他掛擋,啟動?車。
顏籟側頭仰靠在副駕駛上,只看著窗外。
「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林澄淨調侃問。
顏籟閉了閉眼,道:「不想回去,我好?不容易畫個好?看的妝,你帶我找家酒吧喝酒。」
「受什麼刺激了?還想借酒消愁?你知道酒吧什麼樣?嗎,裡?面都是各種妖魔鬼怪,你進了裡?面就?是唐僧進了盤絲洞。」
「那你就?幫我找個不那麼吵的,大排檔也行!」她憋悶煩躁,只想找個能發洩的地兒。
她一傷心就?喜歡去大排檔。
這個世界上,能讓她這麼傷心的人,想來也只有那一個了。
三年?前,她就?是在大排檔哭著和他說她捨不得她的鶴哥,但是她不能再拖累她的鶴哥。
「我帶你去個地方,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他打了一把方向盤,駛入輔路。
車停在了他自己家樓下。
顏籟當然認得他家的小區,問:「帶我來你家幹嘛?」
「你不是想喝酒嗎,帶你喝個夠。」
他好?歹也是個富二?代,這話真不是吹。雖然上著朝九晚五,和普通社畜沒什麼區別的班,但他住的是複式豪宅,還是全款買的。
房子是他爹送的,裝修是他媽出的。
他攏共就?做了一件事,在贈與合同上簽字。
顏籟只在他喬遷之喜的時候來過一回,記憶裡?這房子黑白?的裝修上貼著格格不入的大紅喜字,滿地的瓜子花生殼。
因為來得朋友多,房子還是挺熱鬧,很有煙火氣的。
但這回來,她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冷清。
她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怎麼感覺你家變大了?」
「有些沒用的傢俱搬出去扔了。」林澄淨說。
他這麼一說,顏籟有點印象了,「啊對,我記得那邊原來是有個壁櫥的,你也拆了?」
「嗯,拆了。沒用,礙事。」
「那你當初還不如自己裝呢。」
「麻煩。」他說。
倆人正說著,顏籟忽然聽到屋子裡?一陣扒拉和「噠噠噠」的聲音,她換下鞋,疑惑道:「你聽沒聽到什麼動?靜?」
林澄淨八風不動?,「有嗎?」
我幻聽了?
顏籟再仔細聽,又好?像沒聲了。
她沒再多想,換上拖鞋,將?包掛洞洞牆上,輕車熟路地往裡?走。
走兩步,她又聽著了動?靜。
「林澄淨,真有聲,你家裡?是不是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