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陳千歌抿唇,心裡驟然一涼。濃重的冬雪夜色下路燈照在靳子桀的臉上,活像不近人情的修羅,在黑眸裡,人命彷彿簡直不值一提。
「桀哥,我希望這是你的氣話。」陳千歌喃喃道。
他第一次對靳子桀感覺到恐懼。
「我告訴你歌仔,我不相信祁苒出現的節骨眼都是巧合,」靳子桀眯眼,「一次兩次就算了,三次,四次,五次!哪有這麼巧的事兒,有這巧合我早他媽買彩票中五百萬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是你不清醒吧?」陳千歌淡淡地說,「她哮喘病犯了,如果你這樣陰謀論,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所以我和祁苒,你選誰?」靳子桀穩定情緒問。
陳千歌笑了聲,沒有正面回答靳子桀的問題,「我突然發現咱倆三觀挺不合的。」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靳子桀冷嗤,「認識這麼多年,你現在才說三觀不合,好他媽牛逼,一個祁苒,直接否定這幾年是吧?」
陳千歌感覺和靳子桀吵架很累,些許是以前兩人沒有發生過矛盾,所以他不知道靳子桀吵起架來是這麼死軸且不講道理的人。
「是。」陳千歌眼睛直視前方,很無所謂的回答。
靳子桀本來平息好的怒火重新燃起,把車子猛地停到路邊,暴喝道:「陳千歌!也對,你那麼多朋友,我在你心中算個屁啊,大到餘滇藍,小到祁苒,反正我就可有可無唄,去你媽的朋友,去你媽的兄弟,這五年全他媽是屁!」
陳千歌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因為跟靳子桀交流簡直就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他開了車門下車,往地鐵站走去,靳子桀沒攔沒追。
這兒離祁苒家比較遠,他還要坐幾站走上個幾百米才能到祁苒小區把他的車開走。
風雪不停,陳千歌把下頜縮在圍巾裡,才反應過來這條圍巾也是他媽的靳子桀織的。高三那年收到靳子桀送給他的禮物是一條圍巾時,他還挺驚訝,驚訝靳家的小少爺,那麼酷的一個酷哥居然會織圍巾,而也是那條圍巾,在西藏他倆遇到高原上極端的冷天氣,圍巾毛線的溫度給他倆帶來回暖。
上了大學,他就只是開了句玩笑說,桀哥,冬天到了,給我織一條圍巾唄。
自此每年冬天靳子桀都會給他織一條圍巾。
陳千歌手撫上毛線料的圍巾,使勁一拽,把那條灰色的圍巾從頸項上扯了下來。
靳子桀說他朋友那麼多,所以他可有可無,陳千歌想不明白這傻逼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這幾年他倆好到餘滇藍都說我這發小地位岌岌可危的程度,農院雙子星的稱呼彷彿是一個打臉的笑話。
陳千歌表情漠然,想把這條圍巾扔進地鐵站的垃圾桶。
他在垃圾桶前站定了一會兒,手中圍巾還殘留著並不是很明顯的溫度。
算了。
到祁苒小區把他的車開走,車身基本已經被雪花覆蓋了,雨刮器上還夾著一張罰款單。
陳千歌坐進車裡讓發動機帶著暖氣燃了會兒,剛把罰款交完,老爸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他有些意外地挑眉,這個時間打電話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歌仔,你在學校忙嗎?」老爸的聲音聽起來很沉重。
「不忙,今天週六,」陳千歌說,「怎麼了?」
「大寶可能不行了」老爸嘆了口氣,「醫生說它強撐著一口氣,你回來,你回來看它最後一眼。」
陳千歌渾身瞬間發冷,嗓子發啞地問老爸醫院地址。
今天是暴風雪,陳千歌所發生的事也是暴風雪。
趕到寵物醫院老爸老媽都在,大寶本就是老狗的模樣,毛色沒有了往日的光澤,有些地方掉毛掉得光禿禿的,此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