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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的,這我電話。」司機遞了張名片。
「麻煩您了,多謝。」林清禹說。
林清禹手捧一束白菊,拾級而上,緩緩走到一座墓碑前。
石碑上落了許多灰塵,旁邊飄落著幾片枯萎的菊花瓣,不知上個來祭拜的人都是多久以前了。
「父親,我回來了……」
林清禹的聲音和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一場美好的夢。
「我還是無法如您所願,拋下一切去過自己的生活。」
林清禹說完這句後,沉默了許久。
他向四周打量了一圈,確認陵園空無一人後,才輕聲道:
「上次來看您是我出國前夕,那年我走得匆忙,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對您說。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您最心愛的徒弟馮炎警官犧牲了,他走的方式和您一樣——高速公路上的交通事故。連偽裝成意外的手法都一模一樣,就好像是那些人對我們囂張的警告。
炎哥出事後,我和莊瑛同時收到了他生前設定好的加密郵件,內容是他這五年來秘密調查到的資訊,他一直在延續、追隨著您的腳步,我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莊瑛讓我立刻出國躲避,她說我的存在從來不是秘密,這世間從來不存在永恆的秘密,只要他們想查總能查到蛛絲馬跡,包括這封加密郵件。一旦他們發現了這封郵件和收件人,他們隨時可能對我動手。我問她還繼續調查嗎,她說她即將升任省廳刑偵局副局長,這是一個關鍵時刻,她的一言一行都必須謹慎,只有有了更高的位置才能保護住更多的人,才能對那些同樣位高權重的人發出致命一擊。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我說我會自己繼續的,絕不會拖累到她的仕途。但她既不想自己做,也阻攔我去做,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按她的安排出國,就把馮炎查到的所有資訊公之於眾。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最終,我還是妥協了。適逢岑教授,就是當年給我看病的那位醫生,她知道我在首都大學讀臨床醫學後邀請我去r國她的專案組繼續學業。
這幾年託岑老師照顧,我在國外過得很好。
但我從未忘記有關您的一切,也從未停下過腳步。直至,我想,我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
林清禹鄭重地、一字一句道:
「所以,我回來了。我不能如您所願,忘掉一切去過自私的生活。」
「我本就是出生在罪惡泥潭之地的人,如若不是當年的您路過,好心地拉起了我,把我帶去了這光亮的人間……我可能會至死都埋葬在那裡吧。
當時您說,這些本就是警察該做的事,讓我什麼都不用想,不要去跟壞人搏鬥,保護好自己,安心躲在你們身後。那些救人的活,挖出背後犯罪集團和利益鏈,還有,和看不見的龐大黑暗搏鬥,都理應由你們警察來做。
但是,我走向光亮人間的這十幾年,我沒等到壞人的倒臺,卻等到了您、馮炎,一個又一個的死訊,等到了所有人的緘默無言。
我想,我必須回來。
我要給您報仇,不僅僅是給您,也是給我自己。
我會親手覆滅這片黑暗。您未完成的事,就讓我來繼續吧。」
日近西斜,當許昭踏上屏山山腳的石階時,正巧有一絲夕陽金燦燦的餘暉落在他腳邊。
許昭有些著急,三步並兩步地快走著。下午南州市局突然來了個急事要處理,耽誤到四點他才出門,不過總算在日落前趕到了屏山。只是沒想到停車場離陵園還有好一段距離,他快步走了十餘分鐘蜿蜒的山路,在轉過一個山路的轉角後,視線一馬平川,終於看到了目的地——屏山陵園。
偌大的陵園十分寂靜,只有風呼嘯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這地方十分偏僻,又是工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