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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禹確實不想回答,他是真的煩躁在高燒腦子一片暈眩的時候還要應付許昭的笑裡藏刀,但聽到許昭的最後一句,又覺得這人倒也沒想像中那麼「壞」。
林清禹於是順勢調侃道:「許隊,您可別想趁我之危來審訊我。」
「我哪敢吶,我怕一不小心惹您不高興了,您去鄭支隊那告我的狀。」許昭也打趣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還就是個小心眼的人。」林清禹輕笑道。
「那我該如何取得您的原諒呢?」許昭笑問。
第19 章
「那換我問你問題吧。我對張星凡確實只是同情,和遺憾……沒能在那天凌晨的電話里拉住他。但是,我又在想,即使那天我拉住了他,之後他又該如何呢?在他父親的防備下他錄不到任何證據,他只能用毫無證據的空口說辭,去指控他父親婚內強/奸他母親……你們刑偵更知道婚內強/奸的取證極為困難。」林清禹說。
「最理想的情況,在他母親被他爺爺強/奸之後他立刻報案,他母親身上殘留精/液,至少可以先定他爺爺張洪的罪。不過他父親在場,肯定會阻攔,這條路確實難行。」許昭想了想,又否定道。
「他父親一直在注視著他的一切。」林清禹的聲音很冷,「可能他的求救,從來沒有逃過他父親的眼睛。」
「所以,你對張星凡不僅僅是同情,你覺得他殺人的行為情有可原?」許昭驀地嚴肅起來。
「我不贊同他的行為。」林清禹換了個用詞,巧妙迴避了這個問題。「我的問題還沒問完。我想問,如果你是走投無路的他,你會怎麼做?」
「不管手上有沒有直接證據,我都會報警。」許昭果斷道,「被害人陳述在唯一證據的情況下確實難以定罪。但依靠被害人陳述,我堅信可以找到其他物證作為輔助,只要證據鏈能夠閉合,能排除合理懷疑,即使丈夫辯稱婚內情趣行為也能定罪。一切都會有解的,以惡制惡不是唯一的出路。」
林清禹卻輕輕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每個警察都如你一樣永遠堅定、執著,保有正義感。婚內強/奸的報案量並不算稀少,但民警們見慣了那些前一天還要求拘留、從重處理丈夫,後一天真拘留了又反悔要投訴警察的……時間長了,遇到這種家事,民警一聽就會開始和稀泥……」
「這不是那些被害人的錯,確實是我們公安的隊伍不夠堅定。」
林清禹卻說:「我想問,如果你是張星凡,你確實報警了但遇到了和稀泥的警察,你會怎麼做?」
許昭這次沒有立刻回答,他停頓了片刻,緩緩開口:「我小時候報案也遇到過和稀泥的警察,但我不相信人人都是如此,派出所不理會我就去區分局,區分局不理會我就去市局,可能是我幸運吧,我遇到了林前輩……抱歉,我不是刻意要提這段事的,我沒有要試探你的意思……」
林清禹點頭:「是我先提起的話頭,那我們不說這個。」
兩人似乎在林亦明這個名字上達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那就是誰都不要提起。這樣,許昭還可以和林醫生維繫著表面「友好」、「和平」的關係。哪怕底下暗潮湧動。
林清禹繼續道:「我想問的是,如果你是張星凡,你沒有那麼幸運,你沒有遇到願意擔責、盡職調查的警察,你又會怎麼做?」
「林清禹,」許昭一臉嚴肅,直視著林清禹的眼睛,「你是在用心理分析的方法告訴我,張星凡是因為覺得自己無路可走,被逼無奈才選擇犯罪嗎?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在逼著他犯罪嗎?」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贊同他的做法。」林清禹平靜道。
「他有很多路可以走!他去報警,派出所不理就鬧上我們市局,申請市局對他母親進行人身保護。我保證他母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