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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曹志平把接警中心的記錄單遞給許昭,「有關本案的第一個報警電話,1點55分,報警內容是:朝雲小區有人自sha,具體幾幢不清楚,自sha方式不清楚,自sha者已無求生意志,請儘快援助。報警的機主定位在江北路,和朝雲小區整整隔了一個東湖區。」
「機主的身份資訊有嗎?」許昭問。
「林清禹,男,27歲,戶籍本地,南州市第二醫院精神科的醫生。」曹志平簡要道。
「張星凡有精神類疾病史嗎?」許昭敏銳地發問,又翻出張星凡的遺書看了看,「遺書裡沒提起。」
「直接證據是沒有,但屈粵說,房間裡發現很多ssri類抗抑鬱藥物。」
「如果是這樣,精神類疾病、擴大性自sha……」許昭沉思著,掃了眼腕上的手錶,「等八點吧,給醫院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看這位林醫生是不是張星凡的就診醫生。是的話就沒問題了,我們去趟醫院做個筆錄,瞭解下張星凡的病情。」
「嗯好。」曹志平的思路和許昭一致。
許昭抬手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車子正勻速行駛在城市的主幹道上,窗外明暗的路燈交織著建築物冰冷的燈光,透過氤氳著水汽的車窗投射在他臉上,讓原本線條柔和的側臉平添了一份深邃、鋒利的氣質。
城市的另一端。
叮鈴——
林清禹在手機鈴響的那一刻迅速接起,螢幕上正亮著時間——三點。看來他一夜未眠。
「抱歉林醫生,兩點鐘我眯了會兒,沒聽到您的電話。」手機裡傳來一個模糊的女聲。
「不,是我抱歉才對,這麼晚打擾您。」林清禹的聲音低啞,應是醉酒又未眠的緣故。
「沒事,能幫到病人是我應該的。我剛看到您的微信了,就從醫院裡查了下張星凡的住址,在朝雲小區,今天值班也沒什麼事,我就乾脆開車過去看一趟。」
「麻煩了,他怎麼樣?」林清禹啞聲問。
「嗯……」電話那頭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林清禹聽到電話中紛亂的腳步聲,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他……人救回來了嗎?」
「現場都拉了警戒線,我只看到有屍體抬出來。估計……是那孩子。」
「……」林清禹握著手機的手劇烈顫抖起來,用另一隻手才能堪堪撐住。
客廳變得寂靜而無人聲,只有掛鐘的秒針在滴答滴答。
如此響了十下,才聽到房屋主人吐出一句嘶啞的嗓音:「謝謝,麻煩您了。」
「那我先回醫院值班了。您早上還有醫院的合作專案,您也注意休息。」
「好,謝謝。」
林清禹掛了電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他感到大腦昏昏沉沉、頭痛欲裂;靈魂像被剝離開身體,輕飄飄地懸浮在夜色上空。
他顫抖著手碰上客廳一角的保險櫃門,因為無法抑制的抖動,連續輸錯了兩次密碼,才終於開啟——保險櫃裡零零散散擺放著幾隻一次性針管和注射藥瓶,在窗外蒼白的月色下,反射著冰冷、噬人的光。
他的手雖顫抖,卻熟練——對準手臂靜脈,便是精準的一針。感受不到針尖刺破肌膚的痛楚,反而,大腦在冰冷液體流入的瞬間卒然清醒。
他看了眼牆上的掛曆,在3月25日處,畫了一個醒目的紅圈。
第2 章
清晨的陽光灑在市局大樓的走廊上,春日裡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刑偵一大隊的辦公室門大敞著,隱約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跟醫院核實過了,張星凡本月份掛了三次精神科的門診,接診醫生確實是林清禹。」曹志平掛了電話,對許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