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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糯愣了一下。
他感覺一下子從溫室墜入了寒淵,曖昧散去,只剩下刺骨的疼。
兒童節禮物?
自己還從來沒有過過兒童節。
小時候是交不起兒童節的表演服費用,每當那一天,他都會把自己縮在教室的門後,自我封閉起來。
後來……
母親在兒童節這天倒在自己面前。
滿目瘡痍,鮮血淋漓。
他有了經濟獨立的能力,可以買新衣服,買小蛋糕。
卻徹底失去了過兒童節的機會。
這天是媽媽的祭日。
他又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了。
怎麼可以在這一天笑呢?
不知不覺,顏糯的眼眶紅了,眼尾無聲滑落了幾滴淚。
一點一點將慘白的臉龐打濕。
他在訊息的提示聲中回神,見楚淵詞以為他是在害羞,發了揉頭的表情包,不想讓男人察覺異樣,勉強勾起唇角。
顏糯將眼淚憋回去。
擦了擦眼眶,在表情包庫裡挑選了一個甩著兔耳捂臉害羞的小兔子。
【糯米糰子:謝謝學長\(▽\\\\)/!】
又聊了幾句後。
見天色已晚,兩人互道了晚安。
顏糯回到訊息列表,思索片刻,頂著紅紅的眼眶,將楚淵詞頂置。
與辭朔緊緊挨著一起。
顏糯太累了。
太陽穴隱隱作痛,拿著手機,抱著抱枕,發會兒呆便睡著了。
但他睡得很淺。
反反覆覆做著一個人噩夢。
夢中的女人長發遮面,一次又一次在將水果刀捅進心臟,鮮血源源不斷溢位,染紅白裙,將他淹沒。
窒息感翻湧而來。
冷得打顫。
有道嘶啞低沉的男聲如厲鬼般哭吼著響起起,憤怒又無助:「你就是個禍害,是你害死了你媽媽!」
「不——」
顏糯從噩夢中驚醒。
淚水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他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幼獸,蜷縮在被褥間,打著顫,可憐兮兮抽泣著。
緩了很久很久。
大腦才稍微恢復了意識。
而這時。
天已經亮了。
顏糯腦袋有些昏沉,搖搖晃晃來到浴室,盯著鏡子裡發呆。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炸了毛,臉色蒼白,滿臉淚痕,唇上有一排牙印,破了皮在溢血,眼下還有烏青。
「哎……」
顏糯嘆了聲氣,將臉貼到冰涼涼的鏡子上,低喃。
「要是能買到安眠藥就好了。」
下午白臨溪來了一趟。
還帶著水果。
白臨溪的確被折騰慘了,滿脖子的吻痕,時不時就在揉腰,說是來幫顏糯收拾的,動了幾下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顏糯怕他著涼。
體貼地拿了張毛毯為他蓋上。
瞥見白臨溪脖子上有個破皮的咬痕,猶豫片刻,拿來藥膏。
塗到一半。
白臨溪睜開了眼,見是顏糯,伸手就開始捏臉。
「小兔子啊……」
「我們私奔吧,我撿垃圾養你。」
顏糯眨了眨眼,清澈的星眸帶著認真:「我怕你的金主先生暗殺我。」
白臨溪挑眉輕笑。
其實……
他也怕被某個垂涎小兔子的傢伙暗殺。
白臨溪沒再逗顏糯,陪著顏糯收拾了會兒,就揉著腰走了。
週六眨眼就結束了。
週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