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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是巧合。」亓弋說,「吳鵬和道欽,唐臨和冬薩,王星耀和阿林,普天華和那名臥底,現在這個死者……又跟楊予然一樣。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次次都一樣,這不可能是巧合了。」
「a就是在解決你們之間的所謂問題。」海同深說。
「是的。楊予然和那名臥底的犧牲,後來都已經被證實,阿林和冬薩的死卻是我解釋不清楚的,因為沒有證據。」
「那付熙有說什麼嗎?」海同深追問。
「他倒是相信我,但是『相信』這東西太過主觀,調查組不看信任,只看證據。」亓弋說,「t把證據都清理乾淨了,在某種程度上倒也算是好事吧,畢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我,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是我。」
海同深嘆了口氣:「可這也阻礙了你的嘉獎。」
「我不在意嘉獎,真的。」亓弋誠懇說道,「我從來就不是為了嘉獎去當臥底的。面對毒販,總有人要做出犧牲。小時候學校給我們放禁毒宣傳片,那些吸毒的人看起來都面目猙獰,小朋友們都有被嚇哭的,那個時候還沒有各種馬賽克和模糊處理,所以真的算得上是童年陰影了吧,好多人到現在對『毒品很可怕』這個認知,都是從那時候就留下的。我當時也覺得毒品可怕,可讓我感觸更深的,是那些緝毒警被報復的事情。那時候第一次知道『亡命徒』是什麼意思,那些毒販會尋仇報復到緝毒警的父母妻兒身上,你知道我看到這些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什麼?」
「我在想,那我應該去當緝毒警的。」亓弋說得平靜,甚至還彎起嘴角笑了笑,「因為我是孤兒,我沒有父母,不用擔心有人會報復家人。而且如果我犧牲了,不過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背後沒有年邁的父母要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海同深想起那天因為曲鴻音的事情閒聊時,亓弋對鄭暢脫口而出的「我不一樣」,原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跟別的緝毒警不一樣,因為他是孑然一身的。
「所以你才要當警察?」海同深問。
「那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上警校不花錢。不過後來領導找到我,說讓我去當臥底時,我還真有一種夢想成真的感覺。」亓弋說,「後來付熙說過,他從來沒見過我這麼能豁出去的,大概是因為我真的無所顧忌吧。」
「你的命也是命,別這麼看輕自己。」
「不是看輕自己,而是有些東西就是可以量化的。」亓弋說,「最簡單的道理,把我和宋宇濤放在一起比。宋宇濤身後有老邁的父母、生病的妻子和還在上學的孩子,他如果出了事,這一家子老小要承受多少傷痛?而我沒有父母親人,我的犧牲就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沒有人需要為此承受悲痛。」
「我。」海同深說,「你有我了。如果你出了事,同樣會有人為你守寡,為你痛不欲生。」
亓弋哽住了,少頃,他輕輕碰了碰海同深的手,低聲說:「我錯了深哥,我不說了。」
「你可真知道怎麼扎人心。」海同深長出了一口氣,「給我買獼猴桃吃!」
「好,我這就叫外賣。」亓弋放緩了語氣,「深哥,別生氣了。」
「不是生氣,是心疼。」海同深知道,很多孤兒都會埋怨身世,可亓弋卻覺得這是優勢,是恩賜。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兩個人掐著時間回到市局門口,稍稍等了一會兒就拿到了外賣。亓弋不只買了獼猴桃,還買了不少應季水果和小零食,他們拎著袋子回到會議室時,大家雖然或多或少地還困著,但也都醒著。
「補充點兒維生素吧。」海同深說,「這是你們亓支請的。」
鄭暢拽著袋子上面那長得都快落到地上的外賣清單捋到最後,雖然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