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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病床邊,盧從景彎腰摸了摸他的手,沒什麼溫度,還是涼涼的。他平素就不如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那般精力旺盛、不懼寒冷,今天這麼一折騰,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養回來。
&ldo;阿堯……對不起。&rdo;
盧從景不可避免地捏緊了盧心堯的手,他不敢在盧心堯醒來的時候說這句話,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騙他,但是又意識到他這樣的行為是在飲鴆止渴。可是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盧從景並沒有著急把他準備好的故事講給盧心堯聽,而是非常細緻地在醫院陪著盧心堯治療。盧從景不缺生活經驗,他甚至都不放心假手於人,親自照顧盧心堯。他對於盧心堯的喜好非常清楚,在醫生允許的情況下,儘可能地讓家裡廚師做些盧心堯愛吃的飯菜送過來。
盧心堯一醒來就看到盧從景,內心是雀躍的,又遲疑了一瞬,才問:&ldo;不用去公司嗎?&rdo;
&ldo;你比較重要。&rdo;盧從景的回答很乾脆。
盧心堯鬆了一口氣,他不想讓盧從景回去,這麼一來免去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善解人意,很難不在這個時候任性地希望盧從景陪著他。
盧從景把剛剛才從盧家送過來的藥膳湯端過來,一口一口餵給盧心堯喝,清甜的馬蹄緩和了藥膳湯難以驅散的藥味,流過喉嚨的時候微微回甘。喝完了湯,緊接著就換了水果,洗好的草莓和葡萄碼在飯盒裡整整齊齊,擺盤好似一朵裊裊的立體花,周圍還用薄荷葉做了裝飾。
分毫不差,完完全全按照盧心堯在家裡的習慣來的。
除了湯的藥味太濃,水果為了方便入口還特意切成了兩半。
盧心堯喝完了湯已經有八成飽了,又吃了幾塊草莓,實在是吃不下了,放下了叉子。
盧從景說:&ldo;阿堯,你現在精神狀態可以嗎?&rdo;
盧心堯點點頭,雖然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但是意識是完全清醒的。
&ldo;你不是想聽當年的故事嗎?我講給你聽。&rdo;
盧心堯稍微坐直了一些,充滿期待地看向盧從景,盧承信的話在他心裡始終是個結,倒不是盧從景要殺他的內容,對他來說,更感興趣是是自己父母的故事。他沒能見過自己的父母,只能從別人的描述中勉強拼湊出來面容模糊的男人和女人的模樣。
&ldo;你父親也就是我的二哥,他是個有些風流的人,他和你母親並不是夫妻關係,你母親發現她懷孕了以後,來找盧家,說她養不起小孩,生下你以後就交給盧家了。&rdo;
&ldo;你父親是在爺爺葬禮那天出的交通事故,那天車上還有他的妻子還有兒子,也算是你哥哥吧。但是那時候你還太小,你們沒有見過。&rdo;
&ldo;遺囑是所有法定繼承人平分盧家的財產,你的那一半一直是由我代為管理的,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安排律師來辦理手續。&rdo;
盧從景小心地把握著自己的用語,他以前可以用聲色犬馬來形容盧從輝,但是這樣的話在盧心堯面前並不合時宜,大多替換成了更為溫和的表述。在說道財產的時候,他有些緊繃,語速都比剛才更快。
他並沒有完全編造所有的內容,而是選擇了真假摻半,有些內容是事實,而有些內容是謊言,在個別情節上他模糊了時間次序。瞭解當年的事情的人已經很少,這也就意味著盧心堯很難求證,但他也不能編得太假,那樣會漏洞百出。
盧心堯聽得認真,聽到父母並不是出於相愛才有了他,他又回想起來在盧家墳墓時盧從景告訴他那不是他的母親,他顯得有些失落。他的失落盧從景看在眼裡,心裡也一同不是滋味起來。在他們這樣的家族,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