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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苦鹹的淚肆意蔓延,澀得兩人舌尖都是酸的。
同時,那滴淚也像是喚醒陳京澍理智的藥,他手顫了下,渾身一頓,突然意識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此刻,兩人口腔中。
有鹹腥的血,苦澀的淚,翻騰急吮的舌。
陳京澍抽了口涼氣,理智徹底回籠。
而林逾靜,彷彿被抽乾了力氣,於他懷中緩緩滑落。
他終於還是,再次的,因她潰不成軍。
林逾靜聲音都是抖的,舉起手將他推離,「阿澍,你喝多了。」
陳京澍一同跪倒在她面前,一隻手扣住她掌心,抵在自己心臟上,「我知道自己的酒量,那三杯果酒,不足以醉。」
林逾靜垂下頭,無奈搖了搖頭。
「靜靜,你抬頭看看我。」陳京澍小心翼翼捧住她臉,與自己對視,「我求求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張因你病得不輕的模樣。」
「自打認識,我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生怕你有半點不爽快。我就是做君子做得痛苦,想做小人還要瞻前顧後。」
林逾靜對上他眸,瞧著他拼命克製冷靜,又洶湧不休的委屈。
「阿澍,那你要我怎麼做?」她反問道:「我也給你一個主動權。你只要說,我一定都實現。」
「是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還是要我等你,又準備讓我等多少年?」她語氣很是平靜,像是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當然,也有她沒說出口的,他們兩人心知肚明的。
那就是,此後她無論擁有怎樣的成就,最響亮的一定是介入華仁少爺婚姻第三者的名號。
若是運氣好,他們真的終成眷屬,連帶他們的孩子,也要背負一些男女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緋色秘聞。
「或者,被你一輩子養在金絲籠裡。在壹京?澎鎮?還是美國好呢?」這次換林逾靜去追視他目光,「用一生等待你的臨幸。」
「嗯?」林逾靜微微笑著,像是死刑犯臨行前突然的釋然。
陳京澍這才眉心一顫,連再觸碰她身體的手都是刺痛的。
長久地,他仰天嘆了口氣,「靜靜,你總是最懂,如何用最平靜的語言,打得我潰不成軍。」
林逾靜也鼻尖一酸,她哪裡懂什麼心理語言,不過是仗著他的愛,恃寵無懼罷了。
「對不起。」陳京澍聳了聳肩,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眼裡仍是揉不碎的溫柔愛意,「剛剛嚇到你了。」
林逾靜吸了吸鼻子,也伸手將他凌亂的衣領捻平,搖頭道:「是我對不起你。」
他們剪不斷的羈絆,本就源自於她。
所以陳京澍無論是恨她,還是愛她,林逾靜都早就告誡自我,一併承受著。
陳京澍瞧著她下一刻就要落淚的眼睛,最後威脅道:「靜靜,那你往後最好過得風生水起,要是再讓我見你半點不如意,我一定把你囚在身邊。哭也要你,坐在我陳京澍懷裡哭。」
「靜靜,你一定要前途無量呀!」說完,陳京澍才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林逾靜雙臂撐著膝蓋,彎俯下腰肢大喘著粗氣。
她想說,自己其實也有無數個瞬間,想要拋棄世人眼中需要承擔的枷鎖,不顧一切地陪他求一場末日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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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靜短暫收拾了下心情,還不忘補一下臉上的妝,才回到包廂。
蘇信陽見她終於回來,關切問道:「怎麼去這麼久,特別不舒服嗎?」
林逾靜圓謊道:「可能是今天沒吃什麼東西,剛剛吃了點水果,才突然開始胃疼的。」
蘇信陽看著果盤裡用來保鮮的冰塊,說道:「我去前臺給你要杯熱飲,你喜歡果汁還是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