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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民噎了一下,忍不住挑眉看向他:「那貴叔,你說本質是什麼?」
「本質就是從老趙他們三人的敘述中可以得知,沈濤帶走向晚意是臨時下的決定,這個決定或許就發生在江夢庭火化之前。」周啟貴散著步,慢悠悠地說道:「我認為沈濤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可以拿捏向晚意的把柄,他利用這個把柄讓當時只有十二歲的向晚意不得不屈服。」
「貴叔,你也說了當時十二歲的向晚意只能屈服,那現在二十八歲的向晚意為什麼仍舊忍氣吞聲呢?」周民滿臉都是想不通的表情。
周啟貴蹙眉看著由近及遠次第亮起的路燈,語氣猶疑地回答道:「有幾個問題,沈濤為何突然可以自由出入江夢庭的家,轉折點在哪裡?沈濤在當時江夢庭火化的時候發現了什麼事關向晚意的利益,讓他直到現在都不得不妥協?」就像是一副拼圖畫中總是缺了一塊,那種抓心撓肺的感覺真不好受啊!
第39章 村子
就在周啟貴和周民調查向陽和沈濤之間的那些舊事時,陳光明帶著李俠開著車前往大運村一探究竟。從城市到村鎮的景色是依次遞減的,即使是在清晨,城市中心的景象也是喧囂而熱鬧的,鱗次櫛比的高樓在清晨薄霧中已經甦醒,腳步匆匆的打工人端著冒著熱氣的早餐奔走在各個寫字樓間,街心花園裡精神奕奕的老年人穿著整齊劃一的太極服正優哉遊哉地比劃著名一招一式。而越往城市外面開,這種場景漸漸變得單調了起來,再過幾個路口,高樓逐漸變成了平房,原本隱藏在高樓背後的天際線也露出了它平滑的線條,平整的地面被大大小小的坑窪填滿,到處都是積水淤泥,一些房屋角落裡甚至有著不可明狀的痕跡和氣味,可以想像到了炎熱的七八月的夏天,這些氣味又會發酵成什麼樣。街道上橫七豎八的電動車和腳踏車行駛著,好似這條道路是專屬於他們的,這讓開車的李俠每一步都行駛的十分困難重重,氣得他直摁喇叭也絲毫不管用,那汽車的喇叭聲直接就被街邊店鋪的外放迪斯科音樂所淹沒,反倒把李俠差點給惹毛了,連在副駕駛補覺的陳光明都給吵醒了。
陳光明把滑下去的身體往上提了提,聲音沙啞地道:「不著急,慢慢開過去吧。」
李俠回道:「以前看警匪電影的時候,只要警察把警報社一開啟,那鈴聲一響,周圍的人立馬讓開一條路,可自從我畢業之後分配到鎮派出所,我們那輛桑塔納警車裡配備的那頂藍紅警燈就從來沒用過,不是懶得用,是壓根用了沒用,咱們這聲兒壓不過人家那喇叭聲兒。」
陳光明目光往車窗外擁擠得水洩不通的道路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問道:「前幾次咱們下村子也沒有遇到這麼多人啊?」
李俠眼珠往上移動想了想,而後才恍然道:「逢一、三、五是寺前鎮的趕集日,今天正好是25號,咱們運氣好趕上趕集了,得,這下是真的只能龜速前進了。」
說龜速還是有點誇張,但他們的這輛吉普車在人流中幾乎是一動不動,光是這條不到一公里的街道就走了整整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吉普車終於衝出重圍直奔大運村。好不容易闖過了鎮上的混亂,從鎮上的主幹道上一路往鄉間小路上開果然就順暢了許多,李俠也收斂了心神,將吉普車開得飛快,兩旁疏忽而過的一棵棵筆直的白楊樹,就像是給田野站崗的哨兵。冬天的鄉村沒有了綠樹成蔭的點綴,顯得有點破敗,由於很少有人出來,也就顯得有點冷清。寒風在闊達的鄉野中毫無阻礙的一路橫掃而來,將沿途的一切雜草盡數壓低腰身,露出好幾座
新舊不一的墳包。忽然,從柏油馬路往另一條更為狹窄的小路駛去,眼見所處是一抹抹泥黃色,光禿禿的黃土地就像是一張素麵朝天的臉龐,布滿了各種的坑窪和凹凸,吉普車開始了起伏顛簸,前排手機導航的語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