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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意之前還焦急地神色，在此時徹底褪得乾乾淨淨，彷彿剛才那所有的焦躁、煩悶都不過是一場表演，而此時浮出臉面的沉穩、內斂才是真正的他。他往後將後背靠緊了椅背，對著陳光明微微一笑：「我和丁大國確實有一些聯絡，因為我們都經歷過同樣的痛苦和折磨，而這一切都是源於沈家，沒有這些因素，我怎麼可能會騰出時間和金錢來對待這樣一個老頭呢，畢竟我也是個利己主義者。我與他在醫院約好見面，是因為我得知他的病情加重了，我實在不忍心見他被病痛折磨，所以就趁著昨天我正好要帶沈明非複查，約他在醫院見面，勸說他趕緊治療，我完全可以支付他的治療費用。」

陳光明道：「你以前談到過你第一次願意幫助丁大國，也是出於對他的同情，現在依然是出於對他的同情可憐，在這個過程中他是否與你多次談及沈家的事情？」

向晚意道：「談過，我與他本來就是同病相憐的一路人，我喪父喪母，他失妻失女，我倆自然會聊到沈家。」

陳光明問：「你們會談到沈家的近況嗎？丁大國一般是什麼反應？」

向晚意道：「憤怒、不平、不甘、痛苦，這些反應都有，一個父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折磨成這副樣子，在聽聞沈家還過的很好的情況下，這些情緒反應都是正常的吧！」

陳光明好似贊同般地「嗯」了一聲，又問：「你在離開沈家後，有再次回去過嗎？」

向晚意看向陳光明：「這個問題之前你們就問過我，我記得我回答過了，我很少回去，幾乎沒有過。」

「那說明你對沈家的近況也不是特別瞭解？」陳光明反問。

向晚意道：「不是特別瞭解，都是從沈德口中得知的。怎麼了，這和案件有關嗎？」

陳光明沒有明確表態，只是反問他，好似真有疑惑似的：「那你覺得丁大國是如何熟門熟路地就找到了沈家，還非常從容地進入沈家？」

向晚意感受到了一股子壓力，他撥出一口氣，抬眼看向二人，問道：「你們這樣問，是已經掌握了丁大國殺害沈家人的證據了嗎？如果沒有證據，你們想要憑藉我的說辭去推測丁大國的行為，這一點我確實無法配合。」

陳光明正要開口，李俠把筆記本遞到他的跟前，上面寫著一段話：沈明非發病暈倒前在門診大樓見到的人正是丁大國！這訊息來源於一個護士手機裡無意間拍下的影片。

第56章 審訊（4）

這則訊息來得可真是及時！陳光明和李俠對視一眼，都對這訊息極為振奮。而關注著陳光明二人的向晚意則敏銳地察覺打了兩人神色細微的變化。他有點不安地動了動身體，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水一口灌了進去，以此掩蓋自己心裡的惴惴。

陳光明餘光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問道：「再給你來一杯？」

「啊？哦」，向晚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忙給自己剛才的行為找補：「太口渴了。」

陳光明沖李俠遞了個眼色，李俠便立刻起身去給他倒水，陳光明重新拾起關於丁大國的話題：「我昨天問過你，沈明非在暈倒前究竟看見了什麼，你的回答是不知道。我現在在給你一次機會，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否知道沈明非在暈倒前看見了什麼？」

向晚意抿唇看著陳光明，似乎是想要透過他的表情來辨別那藏在背後的真相，可惜陳光明不動聲色的時候，那道蜈蚣狀的傷疤只會讓他的臉顯得兇相，其餘不會再有其他表情。良久，向晚意才好似無奈地般地嘆口氣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知道沈明非暈倒前究竟看到了什麼。」

李俠把水放在他的手邊，陳光明問：「是誰？」

「丁大國」，話一說出口，向晚意好似大大地鬆了口氣，道：「我在門診大樓找到沈明非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