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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室外,一吹風,只有暖寶寶那一塊地方是暖的,其他的地方該凍還是凍著。
幸好祁知序極有先見之明,給他多貼了幾片,這才避免了許多麻煩。
庭仰哆哆嗦嗦問:「祁哥,你後來回去拿新的了沒?你不會凍著吧?」
祁知序面不改色:「拿了,很暖和。」
當然沒有。
其實他不怎麼怕冷。
法國整體氣溫會比國內稍微高一點,長居法國的那段時間,朋友圈子裡流行過穿短袖冬跑。
那會他雖然嫌麻煩,但是年輕氣盛,也不想被交際圈的人嘲笑是溫室裡的花,最後居然成了堅持的最久的人。
冷習慣了,加上戲服外面的絨面披風,倒也還好。
庭仰放下心,「那就好。」
見兩人都已經準備好,張霖喊了聲「action」,打板聲隨之而響。
……
漫天風雪,冰封長階。
今日是民間傳說的天神節,只要在金城菩音寺外的長階上一步一叩到達山頂,天神就會讓你心中所求盡數實現。
只可惜今日竟一反常態的寒氣襲人,早上更是飄飄揚揚落了大雪。
是以尋常人哪怕有這個誠心,也沒了能力。
——若無武功內力傍身,只怕跪拜到一半,便悄無聲息死在了大雪中。
往年宋子慕並不知道這個說法,一直到今年天子命他前往北方預防凍災,他才在半途聽人說起這個傳言。
看見茶客提起這件事時眉飛色舞的樣子,宋子慕只是抿了口粗茶,隨意笑了下。
「人活在世,凡事皆由自己爭取,求神拜佛,也改變不了什麼。」
「誒,此言差矣。」茶客反駁,「何人不知拜佛拜神不過圖個心安?但若是真的有了力所不能及之事,這求個心安,也就變成了救命的神藥。」
宋子慕仍是不在意。
茶客又道:「譬如——這陰陽兩隔,人間客,還救得了黃泉鬼嗎?既信有黃泉,再信有神明又何妨?」
宋子慕飲茶的動作一頓,垂下纖長的睫毛,遮住眼裡的思索。
他從錦袋裡隨手掏出幾塊碎銀,放在了茶客面前。
「仔細說說。」
茶客見他出手闊綽,也知這人定然身份不凡。
他疑心這人是膏粱子弟,卻見對方氣度不凡,顯然早已在沉浮。
回憶起自己言語之間的諸多冒犯,茶客背後一下子被冷汗浸透,不自覺嚥了咽口水,滿心惶恐。
宋子慕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直問道:「你說的這菩音寺,在何處?」
茶客詳細告知地址,絞盡腦汁回憶更多,生怕說得太少惹了貴人不滿。
天色已晚,宋子慕望著灰白色的天空,眼神一暗。
他懶得聽茶客說廢話,給茶攤放下一塊碎銀後便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裡有一個人,正閉眼假寐。
宋子慕現在見他愈發不爽,陰陽怪氣道:「四皇兄有空閒,不去和太子殿下比誰對陛下更有孝心,倒是願意和我來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受苦受累。」
對方睜開眼,很是無辜地看著他,「阿慕,我又怎麼惹你了?」
「你沒惹我,我就是看不慣四皇兄你比我閒。」
「哦。」鍾慎若有所思,故作深沉語氣,「當年,咳……當年皇弟你奪我賀州賑災之功,如今你要去防災,我自然也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言下之意,他沒有閒著,是為了防著宋子慕。
宋子慕懶得搭理這人,催車夫的駕車速度再快一點。
鍾慎問:「你有急事?」
宋子慕面無表情,「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