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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聞見章延舜那無力又沉湎的呼喚,陶離淵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暗湧,一直輕咬著牙嘴唇緊抿,淚腺膨脹似要隨時爆發。
下一秒,未等章延舜起身,本還杵在原地的陶離淵驀地越過桌角,一步並兩步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勢跨到他的跟前,旋即兩手捧起他的臉龐即俯身用力吻落在他的唇上。
那一瞬間,彼此的呼吸被奪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相互緊緊壓迫著,輕輕蠕動,相互廝磨。
未盡的語聲就此淹沒在這個滿是情意的吻裡面,這彈指間的悸動,使彼此都暫時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一陣纏綿過後,她的唇終漸漸抽離,但俯身緊撫著他面龐的動作依舊。
此時兩人脈脈的眼光交錯,是那樣的親密緊貼。
最後那一刻,她緊緊凝睇著他,眼眶中的盈盈淚水也早已愴然落下。
須臾,她在壓抑隱隱的哭腔中努力擠出一絲釋然。
隨之朝眼前人泣聲傾吐:「這五年,就當作是我還給你的,我們從此兩清!」
說罷,她旋即鬆開了他,毫不遲疑頃刻轉身欲要離開。
「離淵,希望出獄後,我還能再見到你。」
也在這時,章延舜也跟著猛地起身上前,在身後一把扣住了她的前臂,默默祈望道。
「不會再見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決絕的回應話落,陶離淵便狠狠甩掉他的束縛,拉開室門,絕裾而去。
離開談話室後,陶離淵一路沿著警署過道,慌忙疾步離開,腳步一刻都不曾放緩。
雖然她明明知道,如今章延舜再也不可能像往常那樣,在身後追趕上來,厚著臉皮極力挽留她,也再沒有機會對她死纏爛打,從今往後她也不必再煩惱於他的糾纏不休。
因為在選擇主動認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徹底失去了自由。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出於自然反應,丟盔棄甲潰散奔逃。
興許是怕自己稍微走晚都會被他一眼看透,看透她口是心非的逞強,看到她一洩如注的淚,和嘶啞不堪的無聲痛哭。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為他哭得如此傷心欲絕。
章延舜是個徹頭徹尾的罪犯,既然犯了錯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這才是他最恰當的結局。
她更知道自己不該假裝失憶包庇罪犯,不該前來詰責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她也不認為他沒有錯,明明他是罪有應得的,這些她都知道。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坐牢,她就是如何也辦不到。
彷彿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躲不掉的,章延舜就是她命裡的劫。
不論她心裡再如何暗示自己要忘記,但只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就依然會捲土重來,讓她的內心再次翻湧激盪,讓她的防禦潰不成軍,內心一筆一劃都勾勒著,她根本放不下他。
【奈何縱然分開了以後,仍有兩個你在我的心裡駐紮,一個是我無比憎恨,想要忘記的,一個卻是在夜深人靜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
心裡清楚,你滿身罪惡,卻不惜包庇袒護著你,感覺自己像極了一隻無脊椎動物,為了你把僅剩的一點骨氣都丟掉。】【終
第116章 116 人非草木
陶離淵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章延舜去坐牢,就正如五年前,章延舜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推下山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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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陶離淵根本沒有患上選擇性失憶,從昏迷醒來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包括五年前,她被綁架的前因後果。
不僅知道了章延舜確實參與了綁架,更是那個親手拿膠帶將她的手腳牢牢綁束起來的綁匪。
而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