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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暉拿過練習冊,又聽顧曉波說,「你再不回來給我補習,我們班墊底的就又是我啦。這幾個月你不在,我就跟小明約好,上個月我墊底,這個月他墊底,可你要是不給我補習,這個月就還是我墊底。」
「你還挺有規劃,」蘇朝暉哭笑不得,「我在的時候你還中等偏下,怎麼就淪落到墊底了。」
顧曉波道,「老師教的不好,不怪我。」她扒著蘇朝暉道胳膊,「你一定要幫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能聽進去你一個人講的英語課。」
「你還是陪小明墊底吧……」蘇朝暉翻著作業道。
午飯的時候,蘇朝暉喝了點清淡的粥水,飯後他幫曉波看了一套題,又漸漸昏睡過去。
三天後。
蘇朝暉被蔥爆羊肉的香味叫醒。
這幾天自己沒怎麼下床,蘇玲頓頓做肉,淨是羊肉,鴿子肉這些大補的材料,如今他一聞到肉味,就覺得嗓子發紅腫痛。
過了一會,蘇玲端著菜進屋,看見蘇朝暉坐在書桌前,正翻閱新發的課本。
「都是你們老師送來的,」蘇玲解釋道,「月初我去了趟你們學校,把情況跟老師說了,學校給你辦了休學。今天我跟學校通了電話,我說,你高一的課都預習完了。學校也說,你好好休息,自己看看書,哪怕高二回去都行。」
蘇朝暉點頭,「我…」
「邊吃邊說,」蘇玲坐到窗邊,看著窗外,「想說什麼說什麼。」
蘇朝暉喝了口湯,言簡意賅,「我差點被拐賣了,一路逃回來的。」
聽聞此言,蘇玲再度哽咽,但面對這個答案,她也早有準備,於是問,「 是誰?到哪裡去了?拐你的人什麼樣,你都記得嗎?我們去報案。」
一提到拐走自己的人,蘇朝暉的記憶也浮現在心頭,他感到手開始發冷,不得不捧著碗,用飯菜溫熱不安的心。
如果可以選,他永遠都不願再提。但他必須承認,這段記憶會永遠烙在心中,無情割裂過去和未來。
「那個人,一身黑衣,」蘇朝暉描述,「奇怪的打扮,講話難聽的要命,嘎嘎嘎的,像個烏鴉。」
「啊!!」蘇玲驚呼一聲站了起來,她抬起手比劃,「大概這麼高,黑衣黑褲,煙抽得跟個香爐一樣,聲音特別啞。」
蘇朝暉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見到了。」蘇玲頹然坐下,將臉深埋進雙掌,又恨又悔,「怎麼會有這種事,我怎麼能想得到。」
蘇朝暉扶了扶蘇玲的肩膀,小聲道,「怎麼說?你見到他了?」
回想起來,自己除了從淮陵到角縣這一路的記憶空白,之後無論是在侯鎮林那,還是光明市,他都再也沒見過這個人。
他至少可以判定,這人應該是章立文那邊的,之前自己聽見,章立文在對著在電話談價格,但之後宋宇卻能輕而易舉「借走」自己,也就是說,章立文不想讓侯鎮林知道自己的來路。
過了一會,蘇玲抬起頭,「你失蹤的那晚,那個人找我買鹽水鴨,我看他特別不順眼。你知道我的,我不會以貌取人,但是那個人我看著怎麼都很反感,對他態度就不好,沒賣給他,就說留給你的。」她抓過蘇朝暉的手,「他不會是故意的吧?我得罪了他,他拿你出氣!是不是!他虐待你了嗎?」
「沒有。」蘇朝暉縮回手,道,「我裝的老實的很,他們沒注意到我,沒虐待我。我不哭不鬧,聽話,也不起眼,所以才有機會跑出來。」
蘇玲半信半疑,「你頭上,腳上的傷,怎麼回事?這不像是摔的。」
蘇朝暉道,「他們拿繩子捆的,勒出來的。」
蘇玲沉默了一會,又問,「過兩天,等你傷都好透了,咱們去趟公安局,把情況說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