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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
──再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綁匪滿臉血汙氣息奄奄,頭髮被血糊成一團,根本看不出是死是活。堯舜宇偶然抬眼,看見夏商舟的拳頭鮮血淋漓,潔白的襯衫濺上無數血珠,鮮明的對比著實觸目驚心,堯舜宇腦子都要炸開了,因為恐懼。
見夏商舟又要往綁匪爛番茄似的臉上揮拳,他使勁渾身力氣抱住那隻用力過猛而青筋爆露的手,同時大吼一聲:「──夏商舟!」
話音剛落,陷入瘋魔狀態的男人終於停下動作,像是一隻被喝令的狗狗,慢慢地垂下手,也慢慢鬆開綁匪的衣襟。滿臉血的男人瞬間滑落在地,腦袋一歪,像個被洩氣的沙包一樣癱軟。
雖然夏商舟的暴怒狀態看似緩和下來,可堯舜宇還是緊緊抱著他的手臂──他覺得一旦鬆手,這男人又會瘋的……
「別打了、別打了……」堯舜宇恐懼地低喊,他的腦子熱得要融化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發燒所致。
他渾身抖顫,懷裡緊抱著的那隻手也不遑多讓,鮮血沿著夏商舟白皙頎長的指尖滴落在地,暈開了一簇一簇火燒似的雲霞。
小倉鼠瑟瑟發抖,雙眼發紅的倚在他肩膀上,哽著嗓音說什麼呢……
夏商舟激動過度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只能看見堯舜宇蒼白的唇一開一合,腦海里又迴蕩著那個哭聲了。
「……別哭啊。」
堯舜宇緩緩抬頭,對上夏商舟低垂的眉眼,清冷如月的白臉濺上幾滴血,睫毛掛著眼淚,但他本人沒有察覺──這句別哭,不知道是在哄他,還是在提醒自己。
於是,堯舜宇只能裝做沒看見,點了點頭,將夏商舟的手臂抱得更緊,像是兩尾相濡以沫的魚。
兩人氣息剛平穩下來,鐵皮工廠外邊傳來警笛聲,堯舜宇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情緒一緩,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他膝蓋一軟,差點就要跪下,夏商舟立即將他牢牢擁在懷中。
此時幾名警察衝進鐵皮工廠,將滿臉血的綁匪送上救護車,堯舜宇靠在夏商舟懷裡,看著那不知生死的綁匪,想到他方才替自己鬆綁,大概是想放了他的,便輕輕抓住夏商舟的衣袖,小聲說:「……總經理,能不能別追究這件事了……他剛才是想放我走的……」
可話音未落,夏商舟表情一冷,咬牙切齒道:「他敢動你,就要付出代價!」
看著那雙殺伐果斷的冷眼,堯舜宇還想說些什麼,夏商舟見他被折騰得這麼慘還想著原諒人家,簡直要瘋,惡狠狠掐了小倉鼠的臉頰一把:「──閉嘴!」
「嗚!」臉上火辣辣地疼,堯舜宇痛得低呼,但夏商舟扶在他肩上的手環得更緊了。
夏商舟小心翼翼地將堯舜宇扶上車,見他衣服又髒又破,便拿過副駕駛座的西服外套替他披上,系安全帶時還避開他身上的傷處,生怕碰疼他。
兩人一路無話,劫後餘生的堯舜宇乏力地靠在椅子上,他渾身痠痛、燒得頭昏眼花,連呼吸都嫌累。
或許是燒昏頭了,他膽子也肥了許多,就這麼側過臉,注視著駕駛座正專注車前狀況的男人。夕陽餘暉灑在他刀削般的俊美臉孔上,彷彿熠熠生輝的神祇。
「……謝謝你來救我……」堯舜宇輕聲道謝,但他真的太累了,嘴唇只是歙動幾下,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就乏力地合上眼皮。
「舜宇?」
夏商舟偏頭一看,堯舜宇已經睡著,灰頭土臉不說,頰上還有許多細小的傷口,眉頭緊緊擰著,看起來可憐巴交的。
在等號誌燈時,夏商舟聽見粗重的喘息,不放心地伸手摸摸堯舜宇的額,幾乎是燙手的溫度,他心下一驚,連忙撥打家庭醫師的電話。
他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家時,長年來夏家看診的老醫師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