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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舜宇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可是,畢竟有驚無險嘛……況且,在你出現之前,他本就要放我離開了……」
堯舜宇小聲說道,偷偷抬眸,對上夏商舟不可置信到憤怒的眼神,不禁一凝。
──糟糕,又惹他生氣了……
小倉鼠十分緊張,但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為那走投無路的可憐父親說幾句話了,想到這兒,他深吸一口氣,勇敢對上夏商舟越發森冷的眼眸。
「總經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追究?我真的沒事……」
話音未落,夏商舟猛然坐起身,抬手打斷他的話:「沒事你會作噩夢?沒事你腳傷怎麼來的?」
低沉嗓音裡蘊含著雷聲隆隆,堯舜宇所剩無幾的勇氣也沒了,只能垂下眼睛。
「我的腳傷是意外……」他小聲辯解。
見他嘴硬,夏商舟簡直要氣炸,積累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
「不要騙我說你當時不害怕!」
夏商舟忽然失控,狂躁的吼聲把堯舜宇嚇了一跳,他愕然盯著氣到額爆青筋的男人,居然在那雙怒氣衝天的眼睛裡,捕捉到強烈的惶恐。
兩人對視良久,夏商舟喘了幾口氣,率先別開視線,看似脫力地靠上床頭。
「……我知道那種孤立無援的感受……陌生的空間、陌生的氣味,無論怎麼哭喊,都不會有人過來,只能待在黑暗中……」
此話一出,堯舜宇更震驚了,他看著眼神明顯暗沉下來的夏商舟,半晌說不出話。
他想起在廢棄工廠裡夏商舟那陷入狂暴狀態的模樣,終於明白了──那張牙舞爪的怒意,其實是為了掩飾他內心最深層的恐懼。
第36章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夏商舟不想說的,畢竟在組織語言的同時,腦海便會閃回這輩子絕不要再次經歷的場景。他知道沒有什麼感同身受,他的身分也不被允許示弱,或許是連日的疲憊,也或許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武裝許久的城牆終於破防了。
他看著被面深灰色的皺褶,宛若溫柔的海浪,一波波侵蝕他的丟盔卸甲。
──八歲那年,剛下課的夏商舟坐上接送的車,但那天的司機很眼生,車內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小小年紀的他沒有多疑,本想閉目養神一會兒,豈料陷入深深的睡眠。
待他清醒時,眼前一片黑,嘴也被什麼東西堵上了,還被牢牢綁在椅子上。負責看管他的應該是個女性,濃烈的脂粉香、高跟鞋叩在地面的聲響,是夏商舟唯一的感知。
不知是在觀察他的身體情況,還是單純戲弄他,女人尖利的指甲經常在他身上游移,他驚慌抖顫,但那惡作劇似的指尖從來沒有停止過,彷彿在嘲弄他,恐懼的眼淚、害怕的尖叫,全都無濟於事,沒有人聽見,也沒有人來救他。
夏商舟在無邊的黑暗裡開啟了漫長的等待,房門開啟的聲音,伴隨著濃烈的脂粉香跟鞋跟的清脆聲響,宛若死亡將至的訊號。
在他努力說服自己就是深陷一場醒不來的噩夢時,警方強行攻堅救了他。罩在臉上的黑布終於取下,重見光明的他被刺目的光線扎得眼花,他被警察抱在懷裡衝出現場,隨著幾聲槍響,持械抵抗的歹徒似乎被擊斃了。
虛弱的夏商舟俯在女警肩上疲累地抬眼,在一片昏花的視野裡,只看到一隻臥在血泊裡的手臂。
女人白皙頎長的指尖,塗著鮮紅的指甲油,宛如一根鮮紅的刺,粗暴地扎進他的眼裡。
回憶至此,夏商舟看見自己擱在被面的手指抖顫不已,像是要穩住情緒,只好用另一隻手狠狠壓上。
「我經歷過,那種恐懼是忘不了的。」他試圖穩住嗓音,但聲音抖得明顯:「──從那天起,我就對女性香水的味道特別敏感,只要一聞到那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