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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顧一切地開車就走,故意在下班擁擠的車流裡來回穿梭,試圖甩掉跟在自己後面的黑車。
可惜事與願違,不管她怎麼開,那輛黑車都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後方,即使有時她覺得甩掉了,可是透過反光鏡又能看見他的蹤跡。
溫歲乾脆不管這些,在某個紅路燈前方變道,往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就這樣獨自來到了江邊。
這裡是本市一個非常知名的景點,落日西下,不再炎熱的光線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像是擁抱。渾濁的江面被日光渡上一層金輝,看起來波光粼粼。
江風四起,帶的黑色長髮飄舞,糾纏在她的身後。
江水奔騰,在下游交匯進入大海,江水奮力拍打海岸,濺起更大的海浪。
溫歲蹲下身,輕觸腳邊的石塊,原本稜角分明的岩石在日復一日的打磨下變得光滑無比,指尖細細摩挲,可以感受到堅硬岩石下逐漸被腐蝕的空洞。
岩石要不就放棄掙扎跌入大海最後消失在滾滾波濤之中,要不就依附在更大的巖壁上經受無盡的拷打,最後變得面目全非,爬滿苔蘚。
就像人一樣。
踏入社會這條亂流,為了不被沖走,而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每一個稜角,緊緊抱住所謂的「救命稻草」不鬆手,最後連自己是誰都已經不知道了。
她無聊地蹲下身子,擺弄著腳邊的石塊,一下一下地往江裡扔。可惜在如此磅礴的江流之中,一塊小小的石子甚至連水花都激不起來,就沉到了江底。
可是小石頭又可以做什麼來改變呢?
溫歲靜靜地盯著江面,一直到夜幕沉沉。
太陽徹底下山以後,江邊的海風帶了點涼意,吹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準備返回,走到快靠近馬路的位置才發現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自己的車子後面。
所以其實她也沒甩掉周肆,而他也一直在這裡等。
溫歲沉默了一會兒,走回到自己的車上。剛剛坐下,副駕駛的門就開了,男人帶著江邊潮濕的風一起湧進車裡,「等下吃什麼?」
感覺他們倆相處的時候不是在吃,就是在吃。
這個想法讓心情很差的她覺得有些好笑,可是當下的場景要是笑出聲又顯得她這個人奇奇怪怪,明明剛才還在傷春懷秋的。
所以她只能幹咳一聲,避開這個問題,「你沒走啊。」
「嗯。」他說著麻利地扣上自己的安全帶,「怕你掉下去。」
「噗——」
周肆冷著一張俊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是真的繃不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怎麼能開我的車門?」
「你的備用車鑰匙在門口的簍子裡,我就拿了。」說著乖乖地從口袋裡掏出來,「對不起。」
這副樣子她還怎麼借題發揮?
溫歲發現自己真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嘆了一口氣,又從後視鏡裡看了下那輛車,好像是一輛黑色的轎跑,比之前的那輛看起來低調很多,「你不去開你的車嗎?」
「好,」周肆點點頭,卻一點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你今晚想要吃什麼?」
她又想到了他們倆每天都在討論吃什麼這件事,不由得神色緩和起來,「都可以,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外賣吧?」說著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要不自己煮飯也行?」
「外賣吧,太晚了。」他及時制止了她的主意。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周肆推門出去的瞬間,溫歲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說,我要是現在的工作讓我很不舒服,怎麼辦?」
這句話問出來以後她立刻就後悔了,向人展示自己的弱勢實在不是她的習慣,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問周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