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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眾多的百姓中,會不會有他父親安排的人?
父親會不會救他……
他要不要再等等?
李鶴珣看出了他的猶豫,嘴角嘲弄的輕揚,修長的指節慢條斯理的從桌上的令箭上劃過。
趙玦瞳仁緊縮,巨大的恐懼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心中似乎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萬不能讓李鶴珣將那令箭扔出來!
不就是當年?的事嗎,他都快沒命了,還管什麼太子!
眼下他只能賭李家、李鶴意在李鶴珣的心中,比他清正不阿的名聲重要,賭他會如約將自己救下!
謾罵不絕於?耳,無外乎逆子猖狂,罪大惡極之說,趙玦動了動身子,突然掙扎著站了起來。
萬裡長空,纖凝不染,刑場周遭密密麻麻的百姓如同?古樹下聚集的螞蟻,數之不清,他們瞧不見刑犯長發?下面是怎樣的一張臉,只能聽?見他幹啞卻用盡了全力嘶吼出來的聲音,「四年?前,漳州屍山血海,三千百姓無辜葬身,比起罪大惡極,我怎比得?上那人!」
提起漳州,便是上京的農婦都能在瞬間想起四年?前那件令人痛恨至極之事。
而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是如今最清正嚴明之人的弟弟。
「他在胡說些什麼!」刑部侍郎變了臉色,心驚膽戰得?瞧了一眼李鶴珣,連忙起身要去將人拿下,身子半起時,從身旁伸來一隻手,指尖似有若無的按在他的手臂上。
刑部侍郎震驚轉頭,對上李鶴珣幽深如晦的眸子,他心中打鼓,悄然坐下,不明白這?到底是鬧得?哪一齣。
與?他同?樣震驚的,還有周遭圍觀的百姓,眾人面面相覷,不多時便傳出了諸多有關當年?的大小事。
聽?著那些人將方才辱罵他的話原封不動的用在了李鶴意身上,趙玦心中總算好受了些。
他從未想過掩埋這?麼多年?的真相,會以這?樣的方式,從他的口?中公之於?眾。
望著下方那些愚民的嘴臉,趙玦大聲道:「那人簡直枉坐高位,更不配入主東宮,若皇位當真交到這?樣的人手中,日後的上京便是下一個漳州!」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遭靜默了一瞬,緊接著便湧現出比方才還要動盪不安的喧鬧聲,刑部侍郎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怒喝道:「趙玦,你休要在這?詆毀太子聲譽,來人……」
「讓他繼續。」
冷冷清清的聲音如風一般輕,卻在瞬間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刑部侍郎蹙眉看向李鶴珣,「李大人,此?人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就心術不正,這?樣的人說的話,怎能相信!依我之見,應當立刻將此?人凌遲!」
李鶴珣瞧了一眼天?色,「時辰還未到,大人急什麼?」
他緩緩側頭看向刑部侍郎,「詆毀與?否,大人說了不算,本官說了,也不算。」
李鶴珣不再看他,如同?看客一般,問道:「本官記著四年?前,你以太子伴讀之名與?他們一同?下了漳州,依你之意漳州一事,另有隱情?。」
「是。」
趙玦沉默了一瞬,似是在回憶,「四年?前,太子出京遊歷,我與?李鶴意以太子伴讀的身份陪伴身側去了漳州……」
那時,他不過十六歲,而李鶴意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還未滿十五。
可李鶴意天?資聰穎,小小年?紀便對諸多事已然有自己的見解。
太子伴讀,家世才學必然要勝過許多人才有資格伴在太子身側,而才學,指的不單單是學識,還有自身的本事。
李鶴意雖是嫡次子,可那時他身上的光采幾乎壓過了李鶴珣。
而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性子卻單純至極,不但沿途接濟流民,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