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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顧嶼都握緊了手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立場去反駁父親的話。
或許對那些天真的oga來說,想要一個和alpha的好結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而他天生是父親的兒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乾淨。
不遠處的墓碑豎立風中,父子倆相繼沉默下來,唯獨沈燼擰了擰眉,開口道:「你們alpha能不能別都這麼自戀?」
顧嶼回過神,沈燼忍不住拍了他胸口一下,語氣有些不服:「就你們alpha能耐,會婚內亂來?一副將來肯定是顧嶼背叛我的樣子,挺奇怪。」
「……」顧嶼有點懵,「學長的意思是……?」
可以想像,如果這裡不是墓園,沈燼早就煩躁又囂張地點上了煙。
他鬆了手:「我的意思是,我始亂終棄的機率比你大多了,要不是我嫌談戀愛帶人上分太麻煩,你沒來c大之前我就開始選人了。」
知道沈燼只是故意這麼說,顧嶼沒作太多疑問,只不過小狼崽藏起來的尾巴還是跟快垂下來似的,沈燼暫且按捺沒有安慰,而是繼續對顧嶼父親道:「叔叔應該放心,但凡是週一到週五出的問題,我們都可以去民政局離婚,不是什麼大事兒。」
顧父大約沒想到沈燼是這樣的個性,他默默攥緊手中紫色的花束,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沈燼,還是嘲諷自己和墓碑那頭的人。
他說:「你挺天真,別到時候纏著我兒子不放。」
「不是我天真。」沈燼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回答,「是陸叔叔太過愛您。」
任誰來看,顧嶼的oga父親都可以離婚拿了錢和股份走人,日子怎麼過都不會差。
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竹馬相隨的純真熱烈割捨起來比剜肉削骨還痛——明明前一日將過去都回憶了個遍,下定決心就此斷絕,後一日卻又輾轉反側,一個字都捨不得提及。
反反覆覆,病入膏肓,無藥可醫,哪怕已經腐朽散發惡臭,都還念著……也許是能死灰復燃的。
年少相識的愛意,莫不是如此。
顧父微微發愣,已見老態的喉頭顫了顫。
透過顧嶼與他無比相似的眉眼,也與他的愛人相同的臉型鼻樑輪廓,他彷彿又看到了某個黃昏,某個夕陽下的火車站。
那時他和他的陸哥在外念大學,兩人國慶假期前鬧了點小彆扭,他在陸哥面前也沒什麼人前冷靜霸道的樣子,第二天就幼稚得留了條簡訊,一個人去火車站,氣鼓鼓要回c市過國慶。
2000年左右那會兒,火車站還是魚龍混雜的樣子。
他19歲,沒什麼坐火車的經驗,前腳才剛進站,後腳就被偷了手機錢包,不管是求助還是報警都被敷衍,以至於待在人多燥熱的站裡,沒位置坐不說,還從早上餓到下午,幾乎兩眼昏花。
九月末的南方,夏秋交際的氣溫甚至不亞於七八月,他恨自己沒把值錢的手錶戴出來,只能盤算著徒步兩小時走回大學。
可是路上越想越氣,他又反覆折返幾次在火車站附近徘徊,不想回去見他的陸哥。
直至黃昏,他才在廣場邊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在焦急尋找什麼,連汗水汗濕了整個白襯衫前襟也沒察覺。
他微微一愣,正不知所措,對方便忽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生怕他跑了似的穿過人群,匆忙奔到他身前:「電話怎麼無法接聽?」
他羞於啟齒,對方則開啟手裡的礦泉水遞給他,說:「我就知道你是手機錢包都被偷了,對嗎,顧小公主?」
「……出,出門外在的,不準叫我小公主。」身為alpha的他囁嚅兩聲,把水塞回對方手裡,「我不喝你的水,你買給那個學生會長喝好了。」
但說完這句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