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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願意的。
只要傅清韞醒來……換他死都行。
淚水交織著雨水,將他的視線矇住了一層又一層。
他一遍遍的擦著眼眶,將眼角都擦疼了,還是連傅清韞的臉都看不清。
直到耳邊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他才緩過神。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跑來,他們從殷禮手中奪過傅清韞,將人抬到擔架上。
殷禮握著其中一位醫生的手,顫著唇低吼道:「救他!救他!多少錢都行!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只要他活著……」
殷禮的嗓音越來越弱。
意識也跟著模糊了起來。
他沉重地身體,譁然下墜。
昏迷前,他聽到了一句沙啞的聲音。
是宋叔的。
「少爺,明明馬上就能看見新年的煙花了……」
…………
三小時後。
殷禮渾渾噩噩的從床上醒來時,脊背上的薄汗洇透了病服。
他猛的驚坐起來。
他一睜眼立即環顧四周,只見林曼華和柳漾正眼眶微紅的望著他。
「小禮醒了?」
「小禮!」
二人撲到病床邊,雙雙握住了他的手。
絕口不提任何事。
殷禮的渾身發冷,手哆嗦不止,纏著白色紗布的額角陣陣刺痛。
他翕動著薄唇,「傅清韞呢?」
二人沉默不答。
「傅清韞呢?!」他拔高嗓音,話幾乎是從胸腔裡吼出來的。
「他……」柳漾望向林曼華,似在詢問她的意思。
「死了。」
林曼華說。
殷禮的身體陡然一垮,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整個人險些從病床上滾下。
他掀開被子,強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如瘋了般往外跑,他一邊跑一邊喊著傅清韞的名字。
企圖得到一丁點的回應。
可沒有。
沒有人再回應他了。
最後,還是護士和醫生跑上來將他控制住了。
「殷先生,這是醫院,您不能喊的……」
「我們理解您對於失去朋友的悲痛之情,但不能影響到別的病人。」
「對於傅先生的逝世我們也表示非常遺憾,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氣息了………」
「………」
「………」
剩下的話,殷禮聽不清了。
他將那些抓著他的手,連同那七年束縛著他的枷鎖悉數甩開了。
「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愛人,愛人懂嗎?」
他嘶吼著,眼底漫出的戾氣染紅了眼眶,淒冷的笑聲迴蕩在醫院裡,那雙幽暗的眸中是病態的偏執。
傅清韞不是朋友。
從來就不是。
是愛人。
他從未敢對外承認的愛人。
現在傅清韞不在了。
他才敢承認……
殷禮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清瘦的身體在搖搖欲墜中倒下,柳漾和林曼華忙上前扶著殷禮。
倏地,身後傳來了一道慍怒的聲音。
「殷禮!人都死了!你他媽的現在裝什麼深情!」
顧時遠怒氣沖沖的從遠處走來。
他雙手緊攥成拳,一把揪著殷禮的衣領,對著他的臉毫不留情的落下一拳。
正要落第二拳時,被醫生和宋叔拉開了。
但他的咆哮未止,「殷禮,你真他媽的會玩啊!」
「招惹了傅清韞還說自己喜歡女人,還要和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