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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申杯最火紅的那幾年,每一個選手發揮失常後,下場的第一件事絕對是解除安裝微博。一個下棋比賽搞得和電子競技似的也是不容易,天知道觀眾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戾氣。老選手都習以為常了,當年經常下場去貼吧對噴。
宋延年:「?」伯伯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比你師父還小倆月呢,怎麼就成伯伯了?!」一臉絡腮鬍的老大哥原地跳腳,看起來神態確實年輕活潑了不少。
「被噴的只是愛的戰士,和你宋延年何干?」小宋同學對於上鏡直播沒什麼心理負擔,但對於用自己的真名上網衝浪卻十分牴觸,非要給自己起個「藝名」叫愛的戰士,彭三思沒轍,只能隨了徒弟的願。他這個師父當的還是挺盡職盡責的,第一時間過來表示了安慰。
可惜,愛的戰士宋延年卻跟著「師伯」一起發出了爆鳴。
——一個熱知識,當代年輕人既不想在網上被人叫真名,也不想在現實裡被人叫網名,都是一樣腳趾扣地級別的社死!
不算大的休息室,頓時熱鬧的就跟菜市場似的,氣氛好極了。
跟著歲聿一起過來的霍川騖卻心如止水,只覺得他們吵鬧。他正在試圖讓韓盧盧幾人注意到,歲聿之前為了表示感謝,送給他的一枚花型胸針,什麼牌子、用了怎麼樣的珠寶、價格幾何等,這些在霍川騖看來都不重要,重點是這花型是一朵白桔梗。
白桔梗的花語是……
「一生只愛一個人?哇哦,我們歲總好浪漫啊。」已經當了媽媽的韓盧盧依舊像過去一樣,是個性格活潑,非常愛起鬨接話的小姑娘。
韓盧盧和歲聿之前就認識,畢竟他們都是一起參加啟棋賽的職業選手,啟棋這種智力性的體育競技,一般是不分男女的,都是混賽。歲聿和韓盧盧菜的旗鼓相當、不分伯仲,參加的比賽大同小異,也就抬頭不見低頭見了,雖沒怎麼說過話,卻也彼此的微信好友。
事實上,這對等級分上的難姐難弟反而不常遇到彭三思,他是種子選手的常客,對歲聿和韓盧盧來說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歲聿和韓盧盧總會一起被棋協的領導勉勵:「你們還年輕,啟棋比賽的後勁兒足。」
韓盧盧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剛入棋協的第一年,這位領導就是這麼和她說的,現在她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後勁兒還能有多足?
歲總根本不知道什麼花語不花語的。他是今天現場看起來最放鬆的一個,因為他不用上場比賽,也不用當主持人。但他今天的工作其實還挺重的,他要和導播組的工作人員一起,時刻關注直播間的資料。想辦法根據資料來進行直播內容的調整,以及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這是歲聿此前完全沒接觸過的新興領域,縱使他做了豐富的調查與翔實的準備,但顯而易見地,肯定還是會遇到問題。
好比……
隔壁傳來的極大噪音。
他們的比賽場地開在繡球花路上,之前說過了,繡球花路是一條比較有名的網紅文藝街,白天city walk,晚上city drk,咖啡館原地秒變清吧。
由於歲聿和彭三思等人堅持著陽間的工作時間,晚上幾乎沒在棋院待過,他們完全不知道這條街的晚上會突變成這樣的群魔亂舞。現在外面的吵鬧聲還算小的,只有一群醉鬼老外在引吭高歌,也不知道幾個菜,能讓他們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喝成這樣。
一首近乎於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愛你」響徹整個街道,歲聿一開始甚至沒有聽出來那是一首什麼歌。
唱完了,禮貌老外就開始嘰裡咕嚕、模糊不清的高喊:「泥吼,世界!」
然後,也不知道是街道另外一邊的哪個大哥,又聲嘶力竭地試圖主持正義:「去你媽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