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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人?
「不一樣」該如何去界定呢?喬邇一直思考著傅冽的這句話,沒過多久兩個人離開了記者們的層層圍堵和不懈逼問。下了電梯,喬邇剛想要轉過身跟著助理去找自家的車子,一隻手卻被傅冽生生拽住。
腳下一滑,滑到了離傅冽很近的地方。
他的眼神一掃,旁邊的助理們都立刻明白了,趕緊退場,而傅冽,順手將電梯間的門關上。
地下車庫昏暗,處於電梯間這個狹小的地方,靜謐的空間裡時不時有鳴笛的聲音撕扯著安穩的空氣,他的眼睛的顏色異常的漆黑,漆黑中帶著光澤,像是打磨光滑的黑曜石。此時傅冽伸出了手,指間碰到她耳邊的碎發,繞過脖頸,捏了捏她的圍巾。
「亂了。」他的聲音柔和。
他的手背炙熱,碰到她的脖頸,氤氳出曖昧的氣氛。
「噢。」喬邇抬起頭直視傅冽的眼睛,他的這雙眼睛真的無話可說,眼窩恰到好處的凹陷,眼角輕輕地向上挑,他的瞳孔漆黑,卻又黑得不那麼純粹,像是鑽石碎子掉在了裡面,他眼瞼上的烏青,甚至都有些性感。
她突然想起了曾經,一次大雪紛飛的時候。
那是到了期末複習的時候,這個時候整個學校都已經停課了,有些住在別的城市的老師就已經回家過年了。到了年末,整個學校都管得比較松,而傅冽出現在教室裡的時間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
喬邇感覺自己天天都跟單人單坐似的,剛開始幾天她還稍稍有些興致複習,可草草地翻了翻練習冊,就完全被上面的鬼畫符給唬住了,就開始趴在桌子上面睡覺。
但她忘記了,老師是不敢惹傅冽那尊佛,但對她喬邇還是下得去手的。
「喬邇?全班都在複習,你怎麼就不一樣些咧?你給我站到外面去,吹吹風醒醒神,我不讓你進來你就別給我進來!」班主任的皮靴踹開了門,像是已經伺機許久地徑直衝向喬邇的方向,一巴掌拍在了喬邇的書桌上。
喬邇揉了揉睡眼迷離的眼睛,看向班主任。
剛開學的時候喬邇班上的班主任是一個年輕漂亮的江南女子,但因為懷孕的原因只好離開這個班,而接手這個班的就是此時正一臉氣急敗壞看向喬邇的中年婦女。
班主任是個數學老師,就像她所教的學科一樣,每天扯著尖嗓子嘶吼,畫著欣賞無能的濃妝,嘴巴里從沒一句好話,每句話,經她說出口,都變得跟刀子一樣鋒利。
「哦。」喬邇懶得和她多說,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班主任看到喬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哦?哦!你這是在和老師說話的樣子嗎?」
「……我跟我爸都這麼說話。」
「你!」
「我啊。」喬邇挑挑眉毛,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受氣包,再加上突然被人叫醒的煩悶,她突然硬脾氣上來了。
丟下這句話,喬邇放下剛剛睡覺的時候夾在手上的筆,塑膠與桌面碰撞而發出清脆的響聲,喬邇邁開步子,校服隨著走路上帶起的風微微飄起來,在眾目睽睽與老師的怒目圓瞪下,喬邇離開了教室。
她彷彿英雄就義般的氣勢,在甩上門後的一秒,就蕩然無存——她轉身,直愣愣地衝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因為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觸碰到那人堅實的胸膛後,又被彈開,而這時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喬邇再次向前傾,更重地砸在那人的胸膛上。
「投懷送抱?」
頭頂飄過少年乾淨的嗓音,又帶著點玩味。
喬邇抬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被剪得極短的劉海,黑色的棒球衫,紅白相間的籃球鞋,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張乾淨而又少年氣的臉。
「沒看路而已。」喬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