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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然臉色慘澹地看著他的背影，嘴唇無力地動了動，「林……」

杜嘉淼打斷她的話，「魔方是嗎？我也會啊，」她笑盈盈地彎腰，對男孩兒說：「要不要我教你啊小朋友？」

庭外種著兩顆白玉蘭，寬大的葉片在陽光下油光水亮，顧溪南就坐在玉蘭樹下的一張長木椅上，撐手仰著頭，腿往外伸著，無所事事地搖搖晃晃。

聽著有腳步聲靠近，她也沒在意，直到那人站在了面前，影子灑在自己身上，她才緩慢地收回了視線看向來人。

見到林熠，她眼裡泛起幾分疑惑：「你怎麼也出來了？」

不知是否是錯覺，林熠總覺得此時的她眼裡多了幾分的疏離，心裡驀地一空，「……杜嘉淼說你不舒服？」

顧溪南輕笑了下，「她說我不舒服，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林熠抿了下唇角，問：「因為暈車嗎？」

「只是有些悶而已，」顧溪南歪了歪頭，唇邊有著幾分諷意的笑：「杜嘉淼是傻瓜，你也是，你又不是醫生，不舒服找你有什麼用。」

她冷淡的態度讓林熠瞳眸一滯，指尖都有些涼。

不顧他的沉默，顧溪南低頭撿起木椅上的一片樹葉，在指間翻來覆去地把玩。

好一會兒，顧溪南突然開口：「我口渴。」

意識到她是在和自己說話後，林熠點頭，「我去拿水。」

他轉身進屋，不一會兒帶來一瓶純淨水。

顧溪南卻沒接，看了眼他後便淡淡地收回視線，「要溫水，不要冷的。」

林熠沒問為什麼，只道：「你等一下。」

再次回來時，他手裡拿著一個紙杯，裡面是八分滿的溫水。

顧溪南手指碰了下杯身，說：「燙了，你拿著吧，等涼一點我再喝。」

將他晾在一邊幾分鐘後，顧溪南才終於接過了水杯，仰頭將水喝掉後，將空杯遞給他：「還要。」

於是林熠再次轉身，任勞任怨。

顧溪南看著他的背影，眼裡毫無波動。

林熠再一次端著水杯回來，顧溪南卻不再伸手接了，晃著腿任性道：「突然又不想喝了，你喝掉吧。」

見林熠拿著水杯沒動，顧溪南抬眼看他，聲音輕緩中帶著些不容置疑，「我想讓你喝。」

林熠定定地看了她一瞬，隨後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看著他濕潤的唇，顧溪南輕輕開口：「林熠，是不是隻要別人有求於你，你都不會拒絕？」

林熠神情有幾分怔忪，「什麼？」

「不是嗎？」帶著幾分不那麼真切的笑，顧溪南看著他，說：「你看，我剛剛分明是在為難你，但你還是毫無怨言的跑了一趟又一趟。」

手中的紙杯被無意識地捏變了形，林熠生硬的嗓音低聲響起，「因為是你。」

「什麼？」

林熠閉了閉眼，說：「因為是你，顧溪南。」因為是她，所以再不能理解的要求他都願意去做。

顧溪南默默地同他對視了陣，隨後站起身，向他走近兩步，靠近他，輕聲說：「我可以理解為，因為是我，所以再無理取鬧的要求你都會答應，是嗎？」

林熠眸光泛起波動，垂下眼，「是。」

顧溪南再次向他踏近一步，緩慢抬起手。

指尖落到林熠臉頰那一瞬，他身體驀地僵硬，瞳孔凝滯。

顧溪南笑了下，指尖若即若離地劃向他的眼尾，掌心則溫柔地貼著臉頰，她輕輕開口，清柔語調含糊著點點誘惑，「那……我要你，學會拒絕其他女生的請求，可以嗎？」

遲鈍的腦神經緩慢運作了下，林熠突然想明白什麼，儘管這個荒謬的猜測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