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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
「河裡挺冷的,早點回家。」女孩撂下一句話,轉身沒入路燈的陰影中,身後有一串濕噠噠的腳印。
方知知心頭一震。
最終,方知知沒跳河,女孩那雙毫無光芒冷靜得可怕的眼睛,那道嘲弄又慵懶的聲音,跳了河還能爬上來跟她交流自殺心得,彷彿對那女孩來說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怎麼會有這樣隨心所欲的人,她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女孩深深刺激著方知知的心,後來她無意中看到林鯨的電影,用各種方法去證明並堅信那天晚上的女孩就是林鯨沒錯,從此以後她以林鯨為偶像,努力減肥認真學習,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那就先喜歡自己。
可以說,林鯨是她最難熬的那段日子裡唯一的精神支柱,是拉著她一路往前走的光。
林鯨是同桌這件事讓方知知激動到快要失語,說話的時候手心都在顫,「你別介意,斯彧哥從小就是那種脾氣,但我保證他剛剛對你沒有惡意的,只是想幫我。」
林鯨沒聽到唐斯彧說的話,自然沒往心裡去,不過方才唐斯彧的行為讓她很不爽,不經人同意就拿掉她的帽子,還用那種命令人的眼神就好像無形中在壓制她一樣。
以前林言錦經常這樣不由分說就限制她的一言一行,一切只能遵循林言錦的要求去做,她心裡很排斥這種感覺。
「也不是幫我,我沒有要對你做什麼,更沒有要仗著是老生就找你茬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太高興了就有點手足無措,」方知知在一旁自顧自地說著,感覺自己越解釋越說不清楚,看著冷淡的林鯨,她手忙腳亂得快要哭了出來,「林鯨」
「沒事。」林鯨應了句,意思很明確,不想再繼續多餘的話題,她轉頭望向靠窗的位置。
唐斯彧單腳勾出課椅施施然落座,離林鯨就一個過道的距離,他沒有帶任何關於學習的東西,課桌上連張紙都沒有,同桌也沒有,他旁邊空著,倒是坐在前排的「臥槽牛逼666」背了一個很大的書包來,桌上亂七八糟堆滿了書本和筆紙。
深秋十月,在這座古典傳統與現代化結合得非常完美的旅遊城市裡,天氣依然如夏,偌大的透明玻璃窗外天空湛藍清澈。
唐斯彧身側是秋日的晨光,毛茸茸的頭髮沐浴在光中,他劉海放下來的時候,其實還蠻少年感的,那種狼性的攻擊力直接少了大半。
餘光捕捉到林鯨的眼睛,唐斯彧偏頭對過來,形狀俊秀的眉峰微微一挑,眼尾便如剪刀開啟,他是天生的桃花眼,眸中自帶柔和的光,似在輕佻地質問林鯨:「看夠了嗎?」
林鯨瞬間想到了那天他在院子裡搓澡的場景,耳根子驀地就燙了起來,立馬扭過頭去。
「笑什麼斯彧,你不會也跟方知知那傻子一樣追星吧,人剛來就變身腦殘粉。」賀溪抱著課桌轉身就看到唐斯彧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讓他有點小仙女也很好奇。
「你幹嘛去?」唐斯彧擰起眉心疑惑地上下打量他。
賀溪帥氣地甩甩頭髮說:「去看看那位高高在上的女明星殿下,敢欺負我們家傻子,我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有毛病。」唐斯彧挑唇淡淡一笑,靠向椅背閉目養起了神。
早上的最後兩節課是語文,語文老師遲到了兩分鐘,一進教室就看見賀溪在搬課桌,最後一排的後邊就他一個人,在整齊的教室裡顯得格外特立獨行。
「賀溪,你去哪裡幹什麼?」語文老師納悶道,「你沒有自己的座位嗎?」
咚地一聲,賀溪故意很用力將課桌堵在林鯨身後,桌角多出來的書本磕到林鯨的椅背。
「?」林鯨莫名其妙半晌,抬眼掃了一圈教室,班裡大多數人看上去都是學習積極分子,不會主動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