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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從最初的瘋狂發酵演變到如今找不著絲毫痕跡,誰能始終記得其中的細枝末節,誰又是最先遺忘一切的那個人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卻成了橫亙在她和陳儼之間一道永遠無法抹除的深淵。
那會兒林鯨還是熒幕上光芒萬丈的明星,從出道之後就一直是在傅懷渂手底下拍戲,由傅懷渂親手調教,拍著一系列將來肯定會被提名或者獲獎的電影,她不計勞苦地想贏得林言錦的喜歡。
而陳儼也還是個比林鯨大一歲普通但沒完全普通的高三生,他能文能武,有著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在林鯨耳邊發誓一定會考上b市最好的公安大學,將來要做她的私人保鏢,一輩子守護著她。
一切都在按照順利而美好的劇本進行著,他們之間從沒誰想過意外會比未來先行一步。
在陳母為救林鯨犧牲的前月,陳儼有來找過她一次。
是在高考前兩天,陳儼一個人千里跋涉偷偷從b市跑出來。
林鯨當時正擱劇組拍攝,在回酒店休息的時候遇到突然出現的陳儼,他抱著一大捧玫瑰花等在酒店大堂裡。
在學校,陳儼本身就是個話題,父親經營著娛樂公司,母親又是警察,而且外公那一家乾的幾乎都是與公安有關的工作,可以說是傳統意義上權錢兩全的世家大戶。
在如此優越的身世背景之下,他身上帥氣與陽光共存,很難不被過多關注。
包括現在酒店大堂里人來人往,太多人留意到他,就連跟林鯨同組拍戲的那個孫董的千金,一對濃妝眉眼直勾勾黏在他身上挪不開。
可惜上前搭訕失敗,知道陳儼是來找林鯨的時候,孫千金氣鼓鼓地恨一眼當時剛下車又恰巧看見這一幕的林鯨,就跺腳走了。
身邊的工作人員由於經常會看見陳儼,對此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提醒林鯨稍微避避嫌別被有心人拍到,大家就四下散去。
林鯨卻心存疑慮,站在大堂外邊沒動。
以往陳儼來劇組探班也會抱花提蛋糕什麼的,只要有空,拍攝完成時間也正好撞上,就算不遠萬裡,他都會來慶祝林鯨殺青。
可今天並不是殺青的日子。
那時的陳儼愛笑,喜歡剪寸頭,瞧起來特精神清朗,眼神也尤其銳利,像天空中盤旋的老鷹,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林鯨在哪裡,甭管林鯨戴沒戴口罩遮臉,他都是第一個認出林鯨的人,並跑向她。
林鯨早就對此習以為常,又剛跟林言錦在微信上吵了一通,她心情不大好,等陳儼出來,她並沒收回身上的低氣壓,拉低鴨舌帽轉身往酒店右側的小公園裡走。
那時候她沒想到陳儼大晚上獨自跑過來,只是為了給她送花告白。
她太過自我,沒有一句是關心陳儼的話,更不會給什麼好臉色,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難過之中,絲毫不加以掩飾。
「你來幹嘛?」林鯨冷冷地質問。
因為林鯨戴著黑色口罩,只看得見一雙黑亮的眼睛,一開始陳儼沒感覺太出來她不對勁,開心地把花遞到她面前,「想送你花了。」
林鯨兩隻手揣衣兜裡,沒接,眼神很是冷淡,不怎麼想搭理人:「我每天都能收到很多花,不過全被我扔了,沒地方放,你就不怕我也扔你的。」
陳儼保持遞花的姿勢沒動,臉上一笑道:「沒關係,我樂意給你買,你看著心情也好一點兒。」
林鯨抬眸瞥了瞥他手裡火紅的玫瑰花,語氣有意比剛才還要冷凝幾分,「但我不樂意收,你回去吧,我現在沒什麼興致招呼你,機票我給你買,就當請你吃飯。」
她是真沒多少心情跟陳儼閒嘮家常,只想一個人待著,能叫陳儼出來單獨說話,已經是她低迷情緒下僅剩的理智了。
說完,林鯨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