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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晚想到這時繼續奮筆疾書起來,她寫了半頁後老媽的電話卻是又打過來了,「媽,我6點半的火車票,晚上8點半左右到火車站。」黎江晚下意識的以為老媽是問她回去的火車班次,剛接起來就無比自然的說道。
「是這樣的——晚晚,你奶奶下午剛剛去世了——」電話那端的粱勤英隱有哽咽。
「去世了?怎麼可能?」黎江晚印象裡奶奶身體還是很健朗的,難以置信的反問起來。
「腦血栓,你奶奶已經在重症監護室裡住了一個多星期,下午才去世的。」粱勤英的聲音明顯不掩倦意。
「你們為什麼連這樣的大事都不告訴我?」黎江晚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惱怒、生氣還是指責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滿腔的委屈都無處發洩。
「晚晚,現在你爺爺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我們都怕會刺激到他,所以才沒通知你回來看你奶奶。」粱勤英自然是挺心疼自家女兒的,儘量委婉的解釋起來。
「當年的事又不是我故意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不能原諒我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孫女啊!難道我是路邊撿來的不成?」黎江晚突然情緒激動的反問起來,連著聲音都不知不覺響了一點。
「晚晚,也不單是你爺爺的顧慮,之前為了照顧你奶奶,你叔叔和嬸嬸也都回國了在這裡住著,接下來還要辦喪事什麼的,他們還得呆一段時間。晚晚——」粱勤英說到這時頗為艱難的停頓了下,「要不春節你先不用回來,等媽和你爸忙完家裡的事情,會立刻過來看你的——你也知道,你嬸嬸的臆想症說不好哪天又發作了,媽只是擔心你——」電話那端的粱勤英終於開始啜泣起來。
也是,闔家團圓的時候,若不是有天大的事,天底下為人父母的,不會還要特意叮囑自己在外遠遊的子女不要回家。
粱勤英的聲音時近時遠,黎江晚突然覺得耳朵裡傳來刺耳的巨大噪音,彷彿又回到了那天在工廠外面被氣浪衝到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刺耳的嗡鳴聲,只不過眼下比那個時候還要來的刺耳猛烈,她覺得自己的鼓膜都要被那巨大的嗡鳴聲刺激的震碎掉。
然而,下一秒,她的世界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安靜的像是時間凍結了似的。
黎江晚呆呆的愣在原地,幾秒過後才看到手機螢幕上還顯示著通話狀態,她難以置信的用力亂拍她自己的耳朵,也許是她自己的腦袋,可是周遭還是可怕的寂靜著,沒有任何的聲響。
她不安的把手機用力砸在桌上,眼見得手機落在桌上,把旁邊的杯子都震的晃動起來,可是她還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她失聰了。
也許是之前那次被爆炸氣浪掀到的後遺症,也許是其它的原因。怪不得這段時間她就時不時的會覺得耳鳴,原來都是她徹底失聰的前兆。
她剛意識到這點,巨大的恐懼感立馬席捲而來,像是一不下心就要把她溺斃在這片可怕的寂靜中。
可是越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她卻還有那麼一丁點的理智。
沈崢還在不遠處,要是沒有他在,她也許會發瘋的尖叫起來。可是他在那裡,下一秒,她直接就從辦公室裡疾步跑出去了。
先前黎江晚通電話的時候,沈崢就聽到了隻言片語。
畢竟辦公室裡實在安靜的很,他不想聽到也難。
他直覺是她碰到了家庭矛盾什麼的,可是沒一會見著黎江晚暴躁的去拍打她自己的腦袋乃至去摔手機時,他就察覺到了異樣。
等到她跑出去後,沈崢也跟著起身走到她位置上,桌上還放著張白紙,上面寫著一大堆的菜名,而她的手機還放在桌上,螢幕上依舊顯示在通話中,沈崢無意識的微皺了下眉梢,接起電話,「晚晚,你別這樣,媽心裡也難受,可是這是我們欠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