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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燃陷入了昏迷。
昏迷的夢境中全是辛阮的身影,他像是沉寂在無盡的深海中,無法開口說話,也無法控制行為,只能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著辛阮。
最終辛阮轉身離開,他想去追,可是風浪卻在一瞬間襲來,將他們之間的距離隔得越來越遠。
他看著辛阮朝著深海走去,心中的惶恐無限放大,不要!不要去那裡,那裡危險啊!
「辛阮別去!」
終於,衝破所有禁錮的一聲呼喊讓黎燃陡然驚醒,他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海岸上。
大燈將海邊照得如同白晝,時不時地有人返回到岸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一無所獲,稍作休息後便又重新下水。
海水翻湧著浪花,嘩嘩地拍打著岸邊,它像是一個充滿好奇的孩子,伸頭探腦地觀察這些人究竟在做什麼。
黎燃腰間的繩索已經解開,傷口處早已磨躪的慘不忍睹,如今處理過撒上了白色的藥末,止住了外流的鮮血。
見他醒來,榮特助鬆了一口氣,繼續勸慰道:「黎總您歇歇吧,這麼多人在呢,他們一定能找到辛阮的。」
然而,黎燃卻是無動於衷。
辛阮逐漸消散的身影還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於是沒有多餘的廢話,黎燃起身重新繫上了更長的繩索,他找準了剛才的方向,不顧身上的傷痕也不顧眾人的阻攔,又再一次跳入了海中。
白色的藥粉瞬間被海水衝散,傷口處被鹹澀的海水醃得生疼,像是被水蛭吸了血一樣。
可黎燃顧不上這些疼,他記得剛才看得的衣物,那一定是辛阮的,所以辛阮一定就在那附近!
這個念頭驅使著黎燃前進,他絲毫不停歇地在海里瘋狂搜尋著。
就這樣,一次次地被繩索拖出海洋,又一次次地重新跳入,黎燃猶如跳入了一個死迴圈,來來往往,可卻依舊遲遲沒有尋到辛阮的身影。
直到天光泛白,半個太陽出現在遙遠的海平面上,映紅了一片水汪汪的海面。
將近十個小時過去了,眾人疲憊不堪,卻依舊一無所獲,所有人心中都對辛阮的結局都有了自己的判斷,唯獨黎燃還沒有死心,一次又一次地下水,固執而又倔強地遊向海洋深處。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這樣堅持的意義何在,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勸說。
直到黎燃的腰間傷口被鹹澀的海水泡的發白髮腫,潰爛到慘不忍睹,榮特助終於看不下去了,「去醫院吧黎總,我們處理一下傷口回來再繼續啊!再這樣下去,你會感染的,你自己都病倒了又怎麼能救辛阮先生啊?」
然而黎燃並不理會榮特助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悶著頭往前走固執地像一頭牛,直接又是一個猛子扎進了海里。
結果便是黎燃又一次在海中陷入了昏迷。
被眾人拽上岸後,他被強制送去了醫院。
醫院裡。
黎燃已經清醒了過來,他木木地坐在椅子上,任由醫生處理著腰間慘不忍睹的傷口。
那傷口處已經潰爛到眾人看了都想嘔,醫生拿著鑷子扯掉粘連的肉和皮的時候,榮特助看了都忍不住抽搐疼痛,然而身為當事人的黎燃卻沒有半點反應。
他眼神空洞地倚在椅背上,像個失了魂的提線木偶,全程木訥,任由他人擺弄。
直到處理完傷口,走在醫院的長廊上,看到不遠處的邵世寬,黎燃空洞的眼中終於產生了一絲的波動。
彼時的邵世寬剛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出了辦公室的門。
他從醫院辭職了,不打算在這裡幹了。
見到了邵世寬,始終了無生機的黎燃像是突然活過來一般,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不由分說便給了邵世寬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