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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盛輕聲嘆息,然後將人箍入懷中,「你變瘦了。」
這一陣子,吃不好,睡不好,戲也演不好,怎能不瘦?鄭斯瀾閉上眼睛,有些委屈地將臉貼在對方的心口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哥哥,電視臺的事情,謝謝你!」
「斯瀾,你我不該這麼見外。我其實很開心,你終於願意,向我開這個口。」殷盛緩緩說完,鬆開懷抱,說道:「不過,你父親頻頻騷擾你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我有一個辦法,想聽聽你的意見。」
鄭斯瀾抬起臉,忙問:「什麼辦法?」他實在想不出,除了一而再三地給錢之外,能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對付貪得無厭的鄭聶。
「先前,我去y城看你,他向我索要,而且成功了。所以……」解決一個渾人,對殷盛來說,不費吹灰之力且理所應當,但他直視著鄭斯瀾的眼睛,不免仍有一絲心虛:「所以……我讓律師收集證據,打算以敲詐勒索罪的名義告他,他很有可能再受幾年牢獄之苦。他人現在已經被公安機關拘留,只是,到底要不要繼續,我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將選擇權交給你。」
「……」鄭斯瀾大為震驚,難怪在那個節目停播之後,鄭聶居然沒再找他,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來一個。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認,殷盛說的確確實實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斯瀾,對不起,我先做了個惡人。」殷盛輕輕撫著鄭斯瀾傷痕早已消失的左臉,「因為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再傷害你。」
人家的一片好心,鄭斯瀾又怎麼願意輕易辜負?
只是,當他徹夜思考,做完抉擇,不免心情低落至谷底。他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主動將父親送進看守所,偏偏他還要在那部正在拍攝的電影裡,與人上演父慈子孝情誼深濃,著實是諷刺至極!
這一晚,他主動借酒澆愁,將殷盛藏在地下室的好酒當成了白開水來喝。可他喝得上頭,沒有做出什麼滑稽可笑之事,而是禁不住淚流滿面,「網友罵我『不孝子』,真是罵對了!」
「我也不孝順,」殷盛語氣淡淡,似是勸慰,又似是感傷,「我父親想讓我好好打理他跟我祖父辛苦創下的家業,讓它更加發揚光大,我卻中途跑路。他希望我和女人結婚,傳宗接代,我卻找了個男人。」
鄭斯瀾又轉而難過地說道:「和郭老師的對手戲,我應該演不下去了。」
「那要不,」殷盛沉吟半晌,向醉酒之人一本正經地提議:「棄演吧?」
「棄演?」
「對。」
「不行不行,」鄭斯瀾醉意越深,嘟嘟囔囔,「那我頭髮不得白剃了?已經白剃過一回了。」
「……」
當清醒過來時,鄭斯瀾已經全然忘卻自己醉酒時說過的話。
殷盛倒是記掛在心,找到時機,向著情緒已經在他的陪伴安撫之下越趨穩定的鄭斯瀾再次一本正經地提議:「斯瀾,要不要退組《還俗》,跟我一起出國?」
鄭斯瀾搖搖頭,繼而堅定道:「不!」
「為什麼?」殷盛心中有數,仍勸道:「劇組那邊,我先前和唐洵導演聯絡過,要交涉不是什麼難題,違約金由我來出。你去散散心也好,學習沉澱也好。」
鄭斯瀾微微苦笑,卻認真地回道:「越是演不下去的戲,才越是我要攻克的難關。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不也曾經跟我說過,好演員,要學會塑造角色,呈現角色,而不是被角色束縛住手腳嗎?所以,我要堅持把慧空演到殺青!而且,我可不想把我辛辛苦苦爭取來的角色拱手讓給別人。」
殷盛略微無奈,卻更是欣慰,點點頭,笑道:「斯瀾,那就隨你吧!」
畢竟,在執著於心中所求這一點上,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霄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