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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無奈道:「可惜監控只能放到這麼大,沒辦法看清楚他在和誰打電話,不然,或許能得到點線索。」
「我。」
楊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啊」了一聲。
「準確來說,是我,」楚白慢悠悠道,「還有邢司南。」
楊朔:「……」
他一口氣沒提上來,要死不死地卡在了喉嚨裡,頓時發出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好不容易緩過來,楊朔扶著桌子,顫顫巍巍地直起身,真誠道:「我算是知道那天你倆為什麼會被叫去派出所配合調查了……」
「巧合。」楚白抿了抿嘴唇,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監控影片上。左上角的時間來到九點五十五分,如果他沒記錯,在這個時間點,他們剛剛結束了視訊通話——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莫一帆。
畫面上,莫一帆站起來,將手機揣到了口袋裡,像是準備離開。
忽然,一個戴著衛衣兜帽和藍色一次性口罩的男人接近了他。男人背對著監控,根據周圍參照物推測,他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和黑色的運動褲,渾身上下樸素得像是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人群裡。
他們交談了幾分鐘,莫一帆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跟著男人轉過身,兩人一起走到了影片最開始那個隱秘偏僻的角落裡,面對面交談起來。
「也就是說,他們事先並不認識,是兇手主動接近了受害者。」楚白無意識地摩挲了兩下自己的腕骨,「兇手是怎麼說服受害者的?」
「……受害者被發現在酒店裡。」楊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你們之前是因為什麼把受害者帶回局裡的?他和那個男人在公共場合發生性關係……還收錢了對吧?」
他笑了笑,含蓄道:「這次……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吧。」
言下之意,即是兇手以一樣的理由接近了莫一帆,在二人協商妥當後,兇手把莫一帆帶到了酒店。
楚白皺了皺眉。他想說莫一帆不是這樣的人,但辯解的措辭過於蒼白無力,而眼前的事實又赤裸鮮明。
「你們審訊他的時候,我在外面也聽了。」楊朔指了指監控上的人,絮絮叨叨道,「其實也不能怨他,他沒有經濟來源和收入,連生活下去都成問題,你難道還指望他能成長成什麼五好青年嗎?再說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他這樣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短短八個字,就那麼輕易地概括了一個人的一生。
你看,他們其實根本不在意你經歷過什麼,不在意你遭受過什麼,他們只是看到了你的某一面,便輕率草草地對你下了定論,而後料定你這輩子都只是如此。
真實的殘忍,荒謬的可笑。
「你說誰呢?」
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楚白回過神,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看起來質感絕佳的白色布料,以及布料下隱隱約約的腰腹肌肉輪廓。
他愣了愣,下意識地抬起頭往上看,然後就看見了邢司南那張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臉。
邢司南站在他面前,逆著光,垂下眼看他,眼裡還含著一點不太明顯的笑意。這點笑意很好地中和了他長相和氣質中過於凌厲的那部分,讓他的眉眼看起來一反往常的溫柔。
他那顆焦躁、鬱鬱、忿忿不平的心,忽然就奇蹟般地平靜了下來。
邢司南十分順手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發什麼呆?」
不遠處的楊朔:「噫——」
他捂住眼睛,從手指縫裡偷瞄他們兩個,誇張地擠眉弄眼:「夭壽啦——能不能來個人管管他們兩個啊——」
楚白這才意識到他們兩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