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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種種,可以全部忘記。
那些痛苦、掙扎、絕望,以及那些……裹著希望之名的刺痛和傷,都可以一同忘掉。
在過去那幾年南洛笙數次自殺的時光中,南母常常抱著自己女兒,偷偷抹淚,趁著她睡著後,低聲呢喃——
若是當年,沒有讓她出國,該有多好。
若是當年沒有讓自己女兒出國,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她原本活潑開朗的女兒,也不會這麼痛苦。
那個時候,南母並不知道,南洛笙其實沒有睡著,她那些話,南洛笙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媽媽擔心,南洛笙從不敢睜開眼。
在南洛笙面前的南母,從來都是堅強樂觀的。
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希望。
可也只有在她睡著後,南母才敢將心底的傷和悔表露出來。
南洛笙怕自己媽媽更自責,在聽到南母說那些話時,她從來不敢睜眼。
人都是要發洩的。
所有人都不可能永遠偽裝堅強。
總有那麼一刻,是要放下偽裝,讓自己喘口氣。
……
從前的南洛笙,從來沒有像自己母親所說的那般想過。
她從來沒有過,『若是她當年沒有去留學就好了』這種想法。
一是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做這些無謂的假設根本沒有意義。
現實不可能根據自己的假設而有所改變。
二是因為心中的愧疚。
宋澈因她而死的愧疚。
讓她不敢去做這種假設,也不敢有這種想法。
它就像一張帶電的電網,這四年下來,南洛笙從不敢去觸碰。
可在今夜,和裴時晏抵死相擁的夜晚中,在某一個瞬間,她竟第一次浮現這種念頭——
若是當年,她沒有出國。
若是當年,她沒有遇到宋澈。
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若是他沒有因她而出車禍,該有多好。
如果是那樣的話,如今這一切,都將是另一番景象。
翌日。
『錦榭』庭院。
黎舒窈在後院中餵完小櫻桃回來時,顧瑾川正在大廳接電話。
見到她人,顧瑾川和電話那端的人隨口說了兩句,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又去餵那隻肥貓了?」顧瑾川問。
自從上次顧瑾川拐著黎舒窈出去度了一週的蜜月後,那隻蠢貓怕自己被主人丟棄,想了一招新的能和顧瑾川抗衡的辦法。
那就是——絕食。
某隻貓每天都需要黎舒窈親自餵。
黎舒窈一天不喂,它就直接絕食。
任憑管家李叔磨破三寸不爛之舌,那小傢伙都不帶搭理一眼的。
為此,黎舒窈無奈又哭笑不得。
只能每天按時按點去後院投餵小櫻桃,順道陪著它玩一會兒。
只是這麼一來,對於顧瑾川來說,那隻貓佔用自己老婆的時間直線上升。
他雖然不滿,但那肥貓發明出來的絕食一招對黎舒窈百用百靈,顧瑾川再不滿也沒用。
……
黎舒窈已經習慣了堂堂顧總和一隻貓爭風吃醋的日常,聽著他這話,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她在茶吧倒了杯咖啡,想到剛才聽他打電話時提及了南洛笙,黎舒窈隨口問:
「剛才是裴時晏的電話嗎?」
「嗯。」顧瑾川走過來,對她沒有任何隱瞞,「時晏說,訂婚宴新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在後天。」
黎舒窈眉心輕蹙。
女子指尖捏著小勺,攪了攪杯中的咖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