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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鷹發來訊息補充:「絕對和蘇言沒關係,但凡提一個字我是狗。」
陳墨然在家裡走了兩圈,拖完地又收了一遍桌子,苦苦糾結,最後還是拿起手機。
「行。」
也就是去談一談看一看而已,又能怎麼樣,陳墨然心想,難道她還怕瞿鷹嗎?
去信德的路上陳墨然給林樂然發了訊息,算起來今天是司法鑑定出結果的日子,她有點擔心他的情緒。但是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聯絡到林樂然,只好給他所有有可能的聯絡方式都打了電話留了言,暫時沒有迴音。
瞿鷹還是一如既往的囉嗦,從白天講到天黑,陳墨然已經喝完三杯水,最後矜持地說:「我考慮看看。」
「你要考慮多久。」
「暫時還不知道。」
「你還拿起架子來了。」
瞿鷹完全不在乎陳墨然感受,煙點起來衝著她的方向吹了一口,陳墨然一邊皺眉一邊用手揮散,忍下不爽,心裡默唸現在她在面試,這是老闆,儘量誠懇地說:「你也知道,我還有點私事沒處理好,狀態不合適,亂七八糟的。」
「鄢識峰要查三年你也等著?」瞿鷹嘲笑她,「就這點心理素質?」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瞿鷹用信德勾引她上門,實際崗職和郵件上說的天差地別,他給陳墨然畫了一個大餅,把未來那個還不存在的三方公司吹得天花亂墜,他說陳墨然,到時候你背靠信德、百樂、永利,這是什麼樣的平臺,什麼樣的資源!
陳墨然心想這不僅是在碰瓷,而且排名先後順序也有問題,信德第一,百樂第二,永利第三?瞿鷹在做夢?
不過有一點的承諾他是做到了的,那就是今天他的確完全沒提蘇言。
蘇言還有一週回羅馬,他餘下的行程安排只剩一些零星的講座和官方活動,他問陳墨然這次要不要送一送他,希望可以再見她一次,可是她還沒有想好,所以沒有回覆。
她沒想好的事情太多了,她什麼都沒有想好。
從信德總部出來,陳墨然終於劃開調為靜音的手機,幾十條訊息和語音密集地轟炸進來,她頭皮發麻地點開幾條,大腦轟然作響,急忙衝下樓梯,差點直接衝進馬路中央,連著響起幾聲車輛急剎,司機拍著方向盤大罵,陳墨然連滾帶爬地把自己扔進計程車,語無倫次地說:「去七號碼頭,快!師傅,碼頭!!」
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怎麼也撫平不了,陳墨然渾身火燒一樣,坐在車上就已經開始哽咽,她顫抖的手指劃過螢幕,讀完了林樂然回復的所有訊息,她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她害怕來不及。
可是不會來不及的,因為林樂然會等她。
他在等她,等她跌跌撞撞地跑下防波提,跑過碎石路,甩掉鞋子,赤腳踩在濕軟的沙灘,奮力向他跑來的時候,林樂然一步一步走向大海,海浪淹沒了他的褲腳,然後是膝蓋,扎進齊腰深的海水中,單薄襯衫已經濕透了貼在背上,海浪的沖刷讓他站立不穩,但他的決心堅定。
她終於來了,他等了她三個小時,等到人被海風吹透,發出破碎的響聲,可是她還是來了,他知道她一定會來,他想在她面前走向大海,這是唯一一個會記得他的人。
司法鑑定的結果白底黑字,年齡檢測也蓋棺定論,他不是鄢樂川,他不是任何人,不被知曉,不被期待,連名字都沒有,他的媽媽認識他嗎?
不認識的,她的信裡一行一行寫著的名字,都是鄢樂川,可是鄢樂川早就死了!
她也死了!
他們扔下他,所有人扔下他!
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
若從來沒有人期待他出生,他又何必長大,如果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一個汙點,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