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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循羨慕地咂咂嘴,對著沈鬱隨意道:「周洲一直很羨慕這種工作間,你努努力,等你火出圈了,或許我們就能在這裡辦公了。工作累了往落地窗邊一站,俯瞰晝山的大好山河,想想都幹勁十足。」
可還沒等到他有所回應,那輛停在寫字樓下的豪車突然啟動,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濺起街邊積攢的汙水。
林循下意識攬著沈鬱往裡避了避,同時狠狠瞪向那輛不講究的黑色轎車。
誰知道那車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在不遠處的街角戛然停下。
然後竟然開始緩緩倒退,停在他們身邊。
鑲著銀色邊框的車窗搖下,駕駛座的人腦袋往這邊探了探,聲音裡有十足的驚喜:「……林循?竟然在這兒碰到你,好久不見啊。」
認識她?
林循聽這男聲有點耳熟,但很普通,她想了想,沒想起來是誰。
只好稍稍彎腰看向車裡。
視線對上,林循一愣。
九年未見,他的長相倒是沒怎麼變。
只是穿著打扮變了很多,穿著規格精緻的襯衫,打著領帶,腕間戴著一隻沉甸甸亮晶晶的腕錶。
看著比當年……更討人厭了。
「……」
林循抬起頭,想裝不認識走人,想想又覺得沒必要,於是不鹹不淡打了個招呼:「寧總,好久不見。」
她說完,看向沈鬱,想跟他介紹一下對方是寧琅。
畢竟他也認識。
卻見他眉目蕭疏低著頭,單手抄在褲兜裡,另一隻手無聊地把玩著盲杖。
表情冷然又淡漠,壓根不感興趣的樣子。
寧琅的視線終於落在林循身旁的人。
他其實剛才就看到了他,這樣出挑的兩個人走在街上,想要忽視都難。
甚至,他第一眼,其實看到的是沈鬱——匆匆一瞥便是暌違多年的壓迫與危機感。
就像高中那會兒一樣,這人舉手投足都耀眼,在人群裡輕輕鬆鬆就能成為被簇擁的焦點。
仗著家世頭腦受盡追捧,明明高傲至極,人人還贊他灑脫不羈,上趕著往上貼。
哪怕後來瞎了,也依舊什麼都做得好,人上人一般,從沒跟誰低過頭。
寧琅忽然想起某次偶然聽到男生們私底下的議論。
「咱們班沈少爺明明比寧琅更有錢,但就是感覺沒他那麼裝,為什麼?」
「這還用問,人家沈鬱從小是沈家當家人唯一的兒子,是真正含著金湯匙的天之驕子。寧琅不過是寧氏旁支的兒子,上頭還有兩個哥哥。跟我們相比自然是都有錢,但有錢和有錢之間,區別也大了去了——一個不用裝,一個裝了也夠不上。」
「得得得,還聊起有錢人的八卦了,我還是操心這次月考結束,我媽會不會如約給我買遊戲機吧。」
……
可現在不是高中。
因著寧氏被沈氏收購了,他也知道些沈家的事。
沈鬱是自己離開沈家的,並不像傳聞中那樣被掃地出門。
但即便如此,他確實和沈家再沒有聯絡,現在住在沒權沒勢的外婆家,也沒聽說在哪兒就業。
而且,他偏偏知道,像他這麼驕傲的人,其實有個不為人知的軟肋。
寧琅回憶起高三下學期,林循被開除、離開一中的那天。
他被她威脅拿了二十萬,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是零花,連爸媽都沒告知。
但等他打聽到她家的情況後,心裡突然覺出愧疚與憐憫,中午吃飯吃到一半,食不下咽,便打算回班找她。
他怕她已經走了,匆匆走到十二班後門,遠遠看到角落裡一前一後坐著兩個人。
沈鬱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