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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緊實的雙腿,壘塊分明的腹肌,雪白漂亮的天鵝頸,金色長髮濕漉漉地貼著鬢角,脖頸,雙肩,碧藍的眼神潮濕,微張的薄唇。
鏡頭無聲地移動著,記錄下能夠記錄的東西。
遲意動了動,沉默地站到鏡頭前,褪下自己的衣衫。
林澎目光冷靜地盯著顯示器,用另一隻手操控鏡頭的移動。
它先是記錄脫在地上的白色襯衫、黑色休閒褲,然後是遲意雪白的雙腳,盈手可握的腳踝,清楚地記錄下腳踝窩裡的那顆淡淡的痣。
往上,是那雙筆直的長腿。
然後堪堪在大腿處停下。
鏡頭虛化,模糊了遲意的背影。
吱呀一聲,浴室的破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氤氳的熱汽從裡面冒出來,暖黃的燈光一閃而過。
砰。
門被重重關上。
「cut。」
餘聲在旁邊看著林澎操作,他們站在屋外,裡頭具體什麼情況只能透過眼前的鏡頭。林澎想讓觀眾看到什麼,他就只能跟著看到什麼。
透過模糊的玻璃,依稀能辨認出,陸橋站在林川身後幫他搓背,而後什麼東西掉了,林川彎腰去撿,被陸橋佔了便宜。
兩個身影頓時糾纏在一起。
撲鼕。
玻璃門又開了,關不緊。
林澎操控著鏡頭往門縫轉,放大,凝神看著兩位演員忘我的親吻,熱水沾濕了他們的眉眼,曖昧潮濕的空氣似要衝出螢幕。
他們激烈地親吻著,從花灑下,到牆角邊。動作間碰掉了花灑的開關,熱水驟然停下,整個浴室只剩下了曖昧的親吻聲。
冰冷的鏡頭像是誰的眼,無聲地記錄著這一切。
記錄著他們眼底洶湧的情意,彼此啃咬的動作,伸出的舌頭……
林澎忽然開口:「他們是不是?」
旁邊只站著餘聲,這句話顯然是問他的。
餘聲環著胸,從沉思中回聲,見他察覺絲毫不意外:「我以為,至少他們第一次對戲的時候,應當就會察覺。」
祝渂看遲意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拍攝的時候可以說是演戲,那平時無意透露的溫柔呢,也算嗎?
也就是遲意故意不在人前與他有交集,不然,他們的關係,是瞞不住的。
林澎沉默:「我以為,那是他們演技好。」
今天上午拍的那會兒他就發覺哪裡不對,就算遲意是第一次拍吻戲,但以他的性格和拍戲的經驗,也不至於落荒而逃才對。
餘聲便笑了笑:「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嗬,以前也不是沒看走眼過。」林澎盯著鏡頭裡親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位主角,不經意道:「當年你和那老外,是不也在你那屋子裡這麼幹過?」
餘聲笑容慢慢僵住,他的神色平靜下來,喊了一聲:「老林。」
林澎似乎沒聽出他話裡隱含的怒意,眼神不變,指著顯示器說:「你說,我要是不喊cut他們會不會一直親下去?會做到那一步嗎?後面的戲份我是不是都不用擔心沒有素材了?」
……
……
餘聲和林澎的交談,浴室裡的兩人並沒有聽到,就算是聽到,他們也無法給出答案。
開拍前,林澎交代他們隨意發揮,只需要脫光然後親在一起就行了,剩下的交給他來。
祝渂不知道鏡頭會拍到什麼,一會兒的情節,他無法代入林川的情緒,他所擁有的只有本能。脫光衣服站在花灑下的那一刻他的大腦是空白的,他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也沒有人教他怎麼做。
想到遲意就站在外頭,旁邊跟著記錄一切的攝像機,一股隱秘的快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