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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作品之前都挪去青麓山莊了,這次回來你也不說帶回臨江別墅。怎麼?都不要了?」
溫禾檀眉蹙成一團,那都是她的命根子,她怎麼能捨得不要。
可是把它們放在眼前,它就會時刻提醒著自己,你的胳膊廢了,你再也不能畫了。
「二哥,我當時把畫室的門給鎖了,鑰匙扔進了池塘裡,我不打算再把它開啟了。」
「我明天讓人把鎖砸了,誰告訴你以後再也不能畫了?醫生不是說了,只要堅持做復健就能恢復,現在才復健了多久,你就打算放棄,這不是你的性格。」
她眼角泛著點點晶瑩:「二哥,醫生說的是,只要堅持做復健,基本行動差不多能恢復如常,可是基本行動不包括胳膊長時間懸空作畫。我自己的傷我比誰都清楚,畫國畫才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我右臂真的使不上一點力,就算以後能畫,跟以前相比也差的遠了。」
景黎攥著她的手,眼睛很紅,他不想讓他的阿禾有半分遺憾。
「有一天夜裡我睡不著就走到畫室去了,我當時發現自己提起畫筆的時候,胳膊會控制不住的抖動,而且壓根用不了半點力度,那一瞬間我差點崩潰。」
「可是我想到了兩個孩子,想到了你。我的確愛畫如命,可是愛上你之後,有了孩子之後,你們才是我的命。」
溫禾眼淚順著臉頰一點點滑落下來,她聲音微微哽咽:「我每天都在心裡告訴自己無數遍,孩子平安我也平安,自己應該知足。人家不都說有失有得,跟我得到的東西相比,我覺得我失去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景黎心裡一揪一揪的發疼,他寧願溫禾跟他大哭大鬧一番也不想她這麼懂事的自己釋然。
「二哥,我現在在別的地方也找到了自己的價值,除了畫國畫以外,我還可以設計珠寶,我還可以管理公司。至於我的國畫生涯,就讓它停在最美好的時候吧。這樣的話,別人提起溫禾,想到的還是天才國畫少女。我好不容易才努力讓自己釋懷,所以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景黎溫熱的大掌貼著她的臉頰,用指腹一點點抹掉她臉上的淚珠。聲音磁啞溫柔:「好,就讓它永遠停在最美好的時候。」
提起溫禾,別人想到的依舊是那個熠熠生輝的「天才國畫少女」。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有所失既有所得,如果事與願違,相信上天一定另有安排。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歸來。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更沒有萬無一失。
……
跨年那天,京城迎來了今年的初雪。
下午四點,天色昏暗。樓宇大廈和街道公路,都攏在潔白而純淨的白色羅網裡。
萬裡飛雪,冷風如刀。
珠寶大秀的秀場已經全部佈置完成,溫禾此刻正在秀場審查細節。
今天溫度很低,但她從來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那種。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不怎麼厚。不過秀場開著暖氣,倒也沒覺得有多冷。
秀場的主體色調為銀白色,突出「霜月清冬」的主旨。主t臺採用的是「s」型設計,穿插整個觀眾席,可以讓每個觀眾都全方位多角度的看到模特身上佩戴展示的珠寶。
秀場裡融合了多種國風系列元素,有種置身《雪景圖》的感覺。背景音樂選用的都是傳統古風曲子,悠揚舒緩。
蔣助理小跑著從外面進來,手裡捧著一杯剛買的熱咖啡,臉上掛著笑意:「禾董,咖啡。」
「謝謝。」她手有點涼,正好用來暖手。
「禾董您看咱們秀場佈置的怎麼樣?覺得還有哪裡需要改動的地方?」
的確是有地方要改動,從溫禾進來到現在,她坐在觀眾席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