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神秘的賒刀人(第1/3 頁)
「你可以買只剛下過仔兒的老母羊啊,那羊奶又香又溫和,小孩兒愛喝,喝了以後又長的快。」王婆說。
一句話提醒了老蘭頭。
老蘭頭聽了,當下用板車拉了幾袋子老苞谷到街上賣了。
可賣掉了老苞谷,老蘭頭又作了難,這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又去哪兒尋找剛下過崽兒的老水羊呢?
如果是在春季,剛下過崽兒的老母羊遍地都是,天寒地凍的五指山,老蘭頭六七十歲的人了,他還沒聽說過,有老母羊冬天下崽的。
第二天,老蘭頭揣上了賣包穀的錢。去了十字坡,凌雲渡,老鴰坡………
從早晨到下午,老蘭頭幾乎走遍了方圓十里內的村村寨寨。
每到一個村,村民們總是搖頭,
「你在冬天裡,來找剛下過崽的老母羊,你怎麼不找會下蛋的老公雞呢?」
老蘭頭跑了一天,等到太陽落了山,才悶悶不樂地回到了旮旯村。
由於一天的奔走,老蘭頭腳上磨了一個水泡。
臨睡前,老蘭頭用開水泡了腳,又拿出了一個縫衣針,把水泡戳破了才上床去睡。
也許昨天過於勞累的緣故,這一睡,老蘭頭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老蘭頭起了床,想到河沿上的菜地裡,有幾溝蘿蔔該澆水了,便向菜地走去。
走到半路,見前面圍了一群人,便也湊了上去。
中午的太陽就像是個大大的雞蛋黃,直直地掛在五指山的山尖尖上,雖說沒有風,但乾冷乾冷的。
與往日不一樣的是,寂寞的山裡來了個賒貨人。
從他長相上,就能看出來是個南方人,大腦門,鷹勾鼻,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賊亮。
南方人賊精明,這是給山溝溝里人的第一印象。
南方人是來賣菜刀的,就在村頭的大槐樹下擺開了攤子,南方人用菜刀剁鋼絲兒,跺的啪啪響,那鋼絲一截一截的斷掉。
「挑擔的,賣菜的,走過路過,不容錯過。
過來看一看,瞧一瞧啊,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大夥兒都來看看啊,我的菜刀是正宗的汽車鋼板料。
剁骨骨斷,跺鐵絲兒,鐵絲兒脆的像麻花,十元一把,十元一把哈。
…………。」
南方人一面啪啪的跺著鐵絲兒,一面高聲喊著。
村民們都在周建國的小賣部前,消磨時光,見狀,都圍了上來。
「十元錢一把,太貴了吧!」大山說。
「我造,在三岔鎮,不過兩三塊錢一把,最好的也不過五塊錢。」瘌痢頭手縮在袖筒裡,吸溜著鼻涕說。
對於瘌痢頭來說,冬天是光棍最難熬的季節。
以往嘴饞了,可以進大山裡捉個鳥,捉個兔子。
現在到了冬天,野獸們也都餓得身輕如燕,瞪大眼睛滿山地尋找食物。
瘌痢頭三天也沒捉到一隻麻雀,饞的兩眼直冒火星星,今天,他見村裡來了個外村人,就想揩把油。
南方人並不著急,而是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根過濾嘴兒,瘌痢頭見了,以為是給他的,連忙伸手去接。
誰料南方人睬也不睬他,自個兒塞進了自個兒嘴裡,又拿出來一個打火機,淡淡地抽了一口。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笑出了聲,這令瘌痢頭很尷尬,
「你說你的刀這麼好,你敢不敢賒帳?」
「我來就是來賒帳的,十元錢一把,只要留下名字,你拿回家用好了。」
「你什麼時間來收帳?」有人問。
「記住,羊過千,牛過萬,稻穀賣到一塊半,不到這時候我不來收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