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難堪的金子(第1/3 頁)
那中巴車就像一條受傷的大甲蟲,費力地扭到了幾個老頭跟前,他們才看清,這破爛的車門兒,連塊玻璃也沒有,用塊硬紙板檔著凜冽的小北風。
幾個老頭子就知道,這車裡坐的不是大人物,大人物不會坐這種破爛車的,太冷。
儘管陽光燦爛,那刀子風也嗖嗖的,吹在臉上,像小刀子一樣,他們禁受不住。
幾個老頭子正在議論著,破爛車忽然間一陣篩糠似的抖動,停住了。
破爛的車門一開啟,「吱嘎」一聲,那車門就在空中飄來盪去,一副搖搖欲墜樣。
原來,車門早已掉了,用鐵絲臨時加固了一下,可能鐵絲太少,只纏了上邊,下邊沒纏。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壯漢,大冷的天,卻穿著一件長毛的黑坎件,露著胸口上的一團黑毛,腳上卻穿著一件長筒皮靴。
那黑毛下是條盤旋的蒼龍,而胳膊上,卻又是條下山虎,張著血盆大口,一副饑渴猙獰樣。
「老頭,這是旮旯村嗎?」黑毛大漢粗門大嗓地問。
「是呀!是呀!」幾個老頭特別熱心,忙不迭聲地回答。
「把這狗日的扔下去。」從車裡面又探出一個光頭來,陰森森地說。
這傢伙鬥雞眼鷹鉤鼻,老鱉嘴,一看就不是善茬,難怪大冬天剃了個光頭,也不戴個帽子。
就這樣,從車上「撲」地扔下了一個死人來,把雪砸了個大坑。
那車扔完「死人」,一扭車頭,迅速地又返了回去。
幾個老頭大吃一驚,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明目張膽地扔死人?
老德順膽大,湊過去一看,見那「死人」大冷的冬天,穿著一件單薄的棉褲棉襖,還露出了棉花,鬍子拉碴,頭髮又長,遮住了臉,看不清面容,連忙說了聲「晦氣」,扭頭去走。
「叔,救救我!」那「死人」動了一下,用微弱的聲音說。
老德順一愣,這聲音好熟悉啊!
他低頭仔細一看,這不是三年沒回家的武藝高嗎?傳說他當工頭,在廣東發了大財,娶了婆娘,買了房,早已飛黃騰達了。
怎麼混成了這個德形!
「你是,是藝高嗎?」老德順有點不相信,吞吞吐吐地問。
那男人點了點頭,「叔啊,是我,我就是藝高。」
幾個老頭聽了,大吃一驚,太陽也不曬了,連忙從牆根下跑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你以前回來,總是穿個皮鞋,西服,胳膊下夾著公文包,頭髮還抹了油,溜光溜光的,這次回來,咋這副鳥樣?」老德順問。
「就是呀,你在宿舍有女人呢。你在大城市裡買的房子呢?」山根兒老漢問。
還是羅漢老人有經驗,「你們瞎嘀咕個啥?誰沒有個落魄的時候,還不快點把他抬回家去,不然,就凍死在雪地裡了。」
幾個老漢兒這才反應過來,但是他們年老體弱,五六個老漢一起上來,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幾個老漢就像抬著一頭死豬,吭哧吭哧地朝村裡走。
村裡的人都出來看稀奇,大人們都站在屋簷下,裝作掃雪,或者裝作劈木材,其實眼睛都在盯著這邊看。
那些小孩子,都跟在老漢屁股後面,嘻嘻哈哈地跑著,喊著。
武藝高被人抬著,進了他家那個破破爛爛的院子,這院子沒有門,倒也省了敲門的麻煩。
院子裡的積雪已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柿子樹下還立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大雪人。
因為是大雪天,孩子們都去上學去了,金子和武大郎正躺在炕上。
這次炕燒的有點熱,金子只穿了一個大紅肚兜,而武大郎光著上身。
武大郎看了金子那白皙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