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大醜的哲學(第1/3 頁)
那是一個下午,春天的陽光是那樣的強烈,熱的讓人懷疑是六月的驕陽。
在蘭花花家裡,馬三爺,管九街,老蘭頭,馬大慶,還有大醜,幾個人入了座,單等著上菜。
蘭花花燒火,婆婆劉居委做飯。
從正屋裡不斷飄出大醜的吆喝聲,蘭花花聽了直皺眉頭。
劉居委看蘭花花皺眉,就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她是過來人,當過領導,又下崗打工,創業,經歷了風雨,經歷了坎坷,就把事兒看透了。
劉居委開導兒媳婦說,「大醜這人吧,一輩子活在幻想當中,生怕別人看不起他,才編出這麼大的一個肥皂泡。
如今,他的靠山,管九街的身份被戳『穿了,原來只是個掃地的。
身上沒有了一絲一縷的遮羞布,悲哀不?
其實,人活著,又何必那麼再乎別人的眼光呢?越是再乎別人的眼光,活的也就越累。」
再說大醜一坐上桌,兩眼緊盯著那瓶茅臺,牛眼睜的老大,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但他親家再場,他只得故作矜持。
馬大慶看在跟裡,默不作聲,而馬三爺,只顧著和管九街嘮嗑,兩人都有相同的經歷,聊起天來特別投機。
其實,管九街以前也是吃官飯的人,他以前在糧站上班,是個過磅員,只不過後來下崗了。
他開始和老婆擺小攤炸油條,賣豆腐腦,幸好兒女們都很爭氣,女兒考上了財經大學,畢業後分發到了銀行上班。
而兒子更牛叉,考的是省裡一所著名的醫學院,聽說還在《柳葉刀》雜誌上發表過論文,因為成績優秀,被分在了省裡一所大醫院上班。
但管九街是閒不住的人,一閒下來就生病,渾身痠痛不說,還老愛犯困,於是就找了個清潔工的活兒幹。
而馬三爺就不同了,他愛折騰,一天不折騰就渾身難受,譬如吃西瓜,別人啪啪幾刀,切開幾大牙子,拿起來就啃。
而馬三爺卻不這樣,他用刀子把西瓜切成指甲蓋大小,然後用牙籤扎著吃,還說這是最紳士的吃法。
這畫面感有點辣眼,一個五大三粗,滿臉鬍鬚,穿著西服的漢子,張開的口,大的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卻用一根小小的牙籤,去戳那一丁點西瓜吃。
就連劉居委也看不下去,說馬三爺「作。」
但馬三爺卻說,「這吃的不是西瓜,而是一種意境。」
馬三爺說起這些趣事,惹的大夥哈哈大笑。
看馬三爺和管九街聊的那麼開心,作為親家的大醜,始終插不上一句話,趁著兩人點菸的功夫,大醜終於逮著了機會,
「想當年,這旮旯村,我是橫著走的角色,誰見了我,都得敬我三分。
就連我屋後的二柺子,見了我都嚇的渾身哆嗦。」
大醜這話沒錯,二柺子得了腦血栓,有後遺症,見誰都哆嗦。
西方有句諺語,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而如今,大醜一發言,一屋子的人都發笑。
「咋地啦?笑甚啦?」大醜莫名其妙。
「大醜當年厲害,拳打村北幼兒園,腳踢村南養老院,確實沒有敵手。」馬大慶說。
大醜的親家管九街一聽這話,眉毛就擰成了疙瘩。
馬三爺連忙解釋,「這大醜啊,性情中人,屬大炮的,直筒子脾氣。」
正說著,蘭花花來上菜,是一盤涼拌豬耳朵,還有一盤花生米。
大醜說,「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他親家一看大醜這樣,當時臉上就布滿了黑線。
馬三爺一看氣氛不對,老話說,狸貓枕著屋樑睡,一輩傳一輩,大醜這樣,估計他的兒子小石頭也這樣。
乖乖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