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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少女一把拽過他的手,拐進了灌木叢。
月上中天,偶爾想起貓頭鷹的叫聲,為這樣的夜裡增添了幾分詭異。
「喂!你怎麼了?!」他下意識地抱住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發現少女已渾身被汗濕,且身上溫度有些燙人。
「別出聲。」少女喘息著說。
頓時,他只能維持這個奇怪的姿勢。
「今夜,走不出去了」
聽到少女的話,他並沒有覺得失望,或者他並不覺得兩人這樣的情況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讓他感到不甘卻無可奈何。
脫離了江家的名頭,他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他第一次有了這種認知。
記得那時候和一個圈子裡的大少爺們去玩,有人因為得罪了某個財團的公子而被迫跪在地上求得原諒,那個財團公子並沒有那麼簡單地放過他,那人被逼急了對著他們大罵了一通,然後被逼著差點自殺。而他則冷眼旁觀了全程。
那人罵的話,無非是出身和家世。家世的光環確實讓他們這些人享受了不一樣的待遇,可有朝一日失去了這些呢?
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不會去思考這個讓他們覺得荒謬的問題。
他聽到人腳踩在殘葉上的聲音,還有草木被折斷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們,會死在這裡嗎?」他問道。
「不會。」少女聲音微弱,卻不容置疑,「我們會安全離開。」
她溫熱的氣息就在耳畔,在這樣的夜裡,莫名地讓人心安。
少女從一開始就沒有慌亂過,一直想著怎麼逃離綁匪,甚至帶上他。他絲毫不懷疑,那些綁匪真的會撕票。
「我艹!人又他媽的躲哪兒去了?!」
「彪哥,早知道我們就該將那個臭丫頭弄死!」
「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必須在天亮前將人找到!否則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還得招來條子!」
「是,彪哥!」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電筒的光偶爾掃過他的眼睛,他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
他們似乎確定人就在這周圍,所以並沒有離開,而是以地毯式的方式一點一點朝他們靠近。
眼看他們手中拿著長把刀就要掃到他所處在的位置。
「把匕首給我。」
他聽到少女微弱的聲音,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藏在身上的匕首便被少女搜走。
「喂,你」
「別動,你待在這裡。」少女低啞著聲音命令道。
緊接著,少女安靜地伏伺在一棵樹後,眼眸在夜裡如劍鋒芒。
男人越走越近,手上的長把刀眼看就要掃到他的藏身處。
卻在此時,少女從樹幹後走出,手上的匕首朝著男人的背後刺去。
「啊——!!!」頓時男人的慘叫聲在山裡格外地刺耳。
少女並沒有停手,她的格鬥動作帶了幾分狠勁和凌厲,一招一式看起來像一個殺手。夜色為少女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她手中的匕首刺在男人的左肩,狠狠地刺了下去,緊接著,又刺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救命!!彪哥救命啊!!」
男人慘叫著求救。
他可以肯定,少女的身體如同即將倒塌閣樓,只是在強撐著。他終於還是沒忍住,隨便撿了塊石頭狠狠地往男人頭頂砸去,直到男人昏死過去,也沒停手。
這時,另一邊的人聽到喊叫聲也朝這邊跑過來。
「別砸了。」少女喘著氣,啞著聲音說道:「把地上的長鐮刀撿起,燈扔遠。」
他沒有多問,把地上的刀撿起,將手電筒撿起重重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