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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一個字都沒說錯,這巴掌她該打的人是她自己。
周軼馳看著程晚意糾結而迷茫的表情,心裡的憤恨漸漸消散,他知道自己說的過分,可是半年了,養了一週的小狗都知道遇到熟人搖尾巴,他氣的不止是程晚意的無情,更是自己的愚蠢,既然說出的話都是傷人的字眼,不如沉默。
後半程的車裡唯有電臺的歌聲,兩個人再無一人開口。
開到小區門口靠邊停車時,程晚意禮貌的說了句謝謝就準備下車,周軼馳卻忽然發聲喊住她:「程晚意,過了今晚,遊戲正式結束了是嗎?」
解著安全帶的人手停滯在卡扣處,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原來他心裡的遊戲,直到現在才結束。
幸好理智迅速回歸,程晚意掩飾說著安全帶真難解,周軼馳卻完全不接她的話,只是直直的盯著她,程晚意也倔強的看著他的眼睛,兩人彷彿對弈的棋手,都在暗暗探著彼此的底。
焦灼而緊張的氣氛下,還是程晚意先服了輸,深深嘆一口氣終於按下了卡扣,手放在開門處又放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沒資格說太多,只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好,鼓起勇氣看著周軼馳的臉,伸出左手做握手的姿勢,勉強自己笑起來以開玩笑的語氣結束這場荒唐的夢:「握個手吧,畢竟是結束。」
她的手在空中等了很久,對面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剛想放下手就被周軼馳握住,似笑非笑的說:「我跟你說過的,告別不是用手。」
「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們的關係已經不是接吻告別的關係了,不是嗎,周軼馳。」
兩人叫著彼此的名字跟槍裡的子彈一樣,完全就是把三個字當做是涼水潑臉讓彼此不斷清醒。
「既然都這麼說了,」周軼馳拿出手機,當著程晚意的面點開微信,按住她的頭像一鍵刪除,微笑著對她說了句:「現在,是真的清理乾淨了,程晚意小姐。」
說完將手機扔到一旁,揉揉太陽穴補了一句:「我們,不會再見了,放心。」
他說一臉灑脫,程晚意也坦率地回笑,感激的點點頭說:「謝謝你的理解,祝你早日找到新遊戲夥伴,周先生。」
成年人的分別禮貌而節制,女人推開車門就快步走進了小區,行雲流水完全不帶一絲猶豫與眷戀,就跟敦煌分別的那夜一樣。
追了她一晚上,周軼馳忽然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了,輸入自己家的地址後,使勁戳著螢幕將導航裡的程晚意小區的地址記錄刪除,實在憋不住了,罵了句:「媽的,周軼馳,幹嘛非把自己搞的這麼賤。」
導航還沒有智慧到能回他的問題,反覆說著主人請重說一次,周軼馳直接將窗戶全降了下來,寒風刺骨下,面無表情的轉動車鑰匙,猛地一腳踩下油門飛馳離開。
抽著煙在高架上賓士,周軼馳心裡卻莫名躁得慌,等了半年的懸疑劇有了結尾,他卻彷彿得了戒斷反應綜合徵般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程晚意的笑臉和裝不認識他的表情,二者不停交錯讓他已經沒辦法冷靜了,下了高架就聽到一聲急剎,忍不住拍著方向盤罵了句艹。
一轉頭,卻看到座位上好像掉了個閃著紅光的東西,伸手將卡在座椅上的東西摳出來,卻在看清的瞬間,整個人都冷了下去。
今天的資訊量和衝擊太多,他在這裡不好過,程晚意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下了車的程晚意其實折回去過一次,她在樓下站了十五分鐘,捏著拳頭返回去門口的時候,門口早就空空蕩蕩了,果然是她多想了。
周軼馳陰陽怪氣了一路,彷彿今晚的程晚意是個拋棄了他的毒婦。
可他哪裡知道,今晚失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延遲了半年的遊戲終於結束,每個人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局,程晚意突然很想喝點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