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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江枂不厭其煩地答應著:「嗯,我在這。」
江琸不知道怎麼說,她怕,她怕江枂不要她了,但是又怕他為了她把自己這一生搭上。她日日夜夜害怕著,但也沒忘記說服自己,江枂原不原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平安喜樂。
這是她長久以來的願望。
於是她帶了一整座山的勇氣來,決定悉數坦白,卻還是被眼前這個溫柔的人一聲『我在』擊潰,退居千里。
很快會面時間到了,江枂那頭要被強制結束通話電話,江琸幾乎整個人都趴在視窗上,她不想他走,但她無能。她對著話筒很著急地說:「哥……我不是江琸……
「我從來不是江琸……」
江枂聽到了,但他還是笑著的,他說:「你是。」
江琸怔住,眼淚都凝固。
她恍然以為她正身處於虛妄的夢境,但心疼的感覺太強烈,心跳的聲音又太真誠,她不能把它們歸於幻想。她覺得她聽懂了江枂這兩個字的意思。
江枂一直都知道,她不是江琸,不是他的妹妹……
第四十七章 鳳尾草(2)
江枂的案子判了,十一年有期徒刑。
江琸終於可以見到江枂了,探視終於被正式允許了,但她沒去。她在紅喜事花店裡,面目祥和地修剪著花枝。
左手邊是她昨晚上剛畫好的畫,是她學畫畫初始那兩年,老師教的臨摹。
現在臨摹對她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她只要看一眼,閉著眼都能臨摹出讓老師挑不出毛病的作品。但當年『沒有天分』四個字,還是像一顆鑿骨釘,死死釘在她體內,她的記憶裡。
她看了一眼時間,要三點了,等下師傅會過來送花,中介也會來還鑰匙。
江枂的案子結束半個月了,這期間鄒琳從新石派出所辭職了,房子也不租了。她跟中介說,她也該搬走了。
涉及殺人案,以後這房子怕是不好租了。
江琸走了會兒神,再看時間已經過了三點。
門上的風鈴響起,她看過去,不是中介,是鄒琳。她穿著身紅色的風衣,還像以前,是個利落的樣子,與總是一身簡約白色的江琸不同,她們就像火與冰,而江琸是冰。
江枂的案子審理期間,鄒琳經常來,判了以後,她就不來了,這是半月以來的頭回。
江琸給她倒了一杯牛奶,還像以前一樣。
鄒琳遲遲不接,坐了半晌,最後只是問:「怨我嗎?」
江琸淡淡一笑,沒答她的話,而是讓她看看自己剛剛臨摹的一幅作品:「幫我看看。」
鄒琳有些敷衍:「好看。」
江琸微微低頭,低頭時又是一笑,像是聽出了她的敷衍:「你送我的鑰匙扣也好看,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了刺繡。」
「隨便繡繡。」
江琸又說:「你把它送給我的意思是要跟我互不相欠嗎?」
鄒琳沒接這話,房間一度變得安靜。
片刻,江琸站了起來:「沒事了吧?我要去樓下等花匠師傅了,約了今兒個下午給我送花來。」
鄒琳把新城區那套房子的鑰匙放在桌上,「這個還給你。」
江琸拿起來。
鄒琳接著在桌上放了一隻錄音筆:「還有這個。」
江琸看了一眼,說:「這不是我的。」
鄒琳就開啟了這支錄音筆,是江琸的聲音:「願江枂,平安喜樂。再願這般歲月,長長久久。」
江琸很平靜,還能笑出來,只是笑得有些苦澀:「你算計我。」
鄒琳把這隻錄音筆放在江琸的佛堂,聽到了她那麼多痴心情話,知道了她跟江枂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勾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