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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鳶沒說話。
他緊接著又道:「商場上?打倒一個?對家,盛家就能多賺點錢,我不做賠本買賣。」
桑家在當時根本就無法與盛家抗衡,說「對家」簡直太抬舉桑明允。
但盛鳶也沒反駁他,只是不怎麼走心地「噢」了聲。
方才?那個?司機對天氣的預判太準確,夏雨降至,烏雲壓得很低,空氣裡的密度變得很大。
盛洵這個?獨居的小洋樓四?周開始變得格外安靜。
遠處熙攘的人聲全被隔絕在了外面,偌大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盛洵才?低低道:「盛鳶。」
「嗯?」依舊是悶而啞的嗓音。
盛洵道:「我當時其實……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嗯。」
「我就是想著,如果?有一天你想回來了,可以不必再受桑明允的威脅。」
盛鳶環住他的腰抬起頭。
盛洵低睫看著她:「雖然我自認為,有我在,只要你肯讓我幫忙,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他的威脅。但是我怕你不願意?向我求救。」
他的嗓音微澀,這話其實也說得十?分輕描淡寫。
但盛鳶卻從?他的話語裡,聽到了許多話外之意?。
——倘若多年前,盛鳶肯向他求救,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幫助她脫離苦海。
但是在那個?十?字路口,盛鳶並沒有選擇他。
盛鳶眼眶熱了熱。
盛洵緊接著又道:「但是我後來又想,幸好你當年沒有選擇我,而是自己走了出?來。」
他說:「人生裡有很多東西只能自己去面對,藉助旁人的外力,只是暫時的脫險,並不是長久之事。」
「我很久之後才?想明白這一點。」
他輕輕抱住盛鳶,低沉的嗓音敲擊著她的耳膜,溫聲道:「我們喁喁做得很好,是一個?很勇敢很有力量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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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可能因為這一趟回國,她本就忐忑不安,所以盛洵那番幾近剖白話語,好似一汪可以包容永珍的海洋,瞬間將她所有積壓的情緒都引導了出?來。
待她哭夠,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透。
盛洵的房子?長久無人居住,好在時常有阿姨過?來打掃,房屋還算整潔乾淨。
盛鳶很久沒來這裡,發現房間的格局與裝飾並沒有什麼變化,客廳的角落裡還堆著兔籠,和一些兔子?的玩具與零食。
她眨著一雙哭得通紅的雙眼,問盛洵:「小黑,你還養著嗎?」
盛洵從?衛生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浸著涼水的濕毛巾,慢條斯理走過?來。
她剛剛哭得兇,整張臉涕泗橫流。
此時停在她跟前,高大身影嚴嚴實實籠住她:「抬臉。」他淡淡命令。
盛鳶順從?地抬起頭,盛洵脊背微躬,動?作?潦草卻輕柔地給她擦臉。
冰冰涼涼的毛巾蓋在臉上?很舒服。
盛鳶不自覺地眯了眯眼。
緊接著聽盛洵像是不滿地嘖了聲:「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爹?」
他這個?形容有點好笑,盛鳶大呼冤枉:「我沒有這個?意?思!」
敷了一會兒,盛洵將毛巾拿開,他一雙長腿擠進她的腿間,居高臨下看著她,灼熱的呼吸輕拂著她面頰:「小黑最近在盛洺那兒,讓他幫我看著呢。」
他低睨著盛鳶,語氣格外陰陽怪氣:「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
盛鳶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他哪根神經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