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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程你搞搞清楚,他殺人放火什麼不幹,我再不道德也比他可信吧!」
「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他在床上伺候的能有我好?」
沈輕程徹底被氣出眼淚來。她簡直無法相信,這麼無恥下流卑劣的話怎麼會從他嘴裡說出來。
「滾,你給我滾。」她抓起手邊能抓到的一切東西往他身上砸。「陸知遠,你不僅沒有改,你簡直更加無恥卑劣。」
陸知遠一把攥住她的兩個腕子,「好,我卑劣,你反正不是一直這麼覺得的嗎。我就是這麼卑劣。你都能對著宋衍三心二意的,我有什麼不能的呢。我就卑劣給你看。」
他鬆手把她丟在床上揚長而去。
他要去找女人。
他徹底受夠了在這個女人身上吃的苦。你不是覺得我渣,那我就渣給你看。
陸知遠如願以償的滾了出去。
真是奇怪,明明是我的房子,這個女人居然敢讓我滾出去。他尤嫌不平。
天色還早,但他直奔了夜總會。經理都嚇了一跳。且不說這麼早他們還沒有正式營業,陸知遠來也是件新鮮事。算一算,得有一兩年沒見他來過了。
說實話,陸知遠也沒有什麼避諱的必要,他確實見慣風月。此刻望著眼前的一排女孩,他一點沒有慌張的意味。
她們都很年輕,經理話裡話外暗示他哪幾個是雛兒。但即使是以前,他對此也沒有太多興趣,也就是應酬的時候逢場作戲,攬著喝幾杯酒。
在這個社會裡,有錢有權的男性想要獲得性資源實在太過容易了。甚至用不上這些,大把求名的、求利的女人會自己來做他的女伴。
沈輕程說得沒錯,她們也都不是衝著他來的,沖的是他手裡的某樣東西。可那又有什麼要緊,各取所需罷了。
他過了很久這樣的日子。那時候他也無所謂。有時候他記不住她們的名字,有時候記住了名字卻又對不上臉。
無所謂的,其實都是紛紛過客。挑哪一個,喝幾杯酒,哪怕辦到床上去,又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都是一場交易而已。
就像經理問他喜歡哪個,其實哪個也都可以。
但他現在是有所謂的人。人一旦有了所謂,就橫生出無數煩惱。
他實在是需要縱情聲色發洩一下,但與此同時,他又非常深刻地明白,如果今晚自己真有些什麼被沈輕程發現了,那她是永遠都不會回頭了。
一個朱言的事情都能鬧成這個樣子,何況這個。
所以他掙紮了很久,還是讓人都出去了。只對經理說,多要幾瓶好酒。
經理答應了立即辦到。這酒是真不錯,他邊喝邊想。沈輕程那麼喜歡喝酒,沒嘗到可惜了。活該。誰讓她說那樣的話。
這樣想著他關了手機。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機過了。那些深夜裡依舊坐著等電話的時刻,如今回想起來都感到絕望。
能不能把她放下來。就這一晚把她放下來。
讓任何人都找不到他。讓他能有一個機會,把自己從她手裡拿回來。
窗外,華燈初上,夜華如晝。
沈輕程是在午夜的時候接到的電話。新的方案還沒有來得及上,病人就已經出現了危險的併發症。
她從床上滾下來去醫院。夜太深了,她一個人開著車在幽深的山道上飛馳,望著眼前的山路無端端升起一絲害怕。
她呼吸平靜,心底卻一個勁兒地往下沉。終於在又一個轉彎的時候她給陸知遠打了個電話。她是需要一些支撐的,在這個時候。
陸知遠關機了。
沈輕程聽著那邊冰涼女聲的一遍遍重複,又看了一眼夜幕。霧靄沉沉楚天闊。
千里煙波,終究是要自己去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