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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淨之沉默以對,他熟知父親的脾性,並不認為這會是某種程度上對自己的赦免,果然,黃淮笙話鋒一轉,「只要給夠耐心,時間是最好的心理導師,你能回來,我很欣慰。what&039;s past is prologue,不過我認為,人生的每一段歷程,都不會是多餘的。」
入夜,父子倆一同出現在餐廳,蔣婕對此並未表現出絲毫驚訝,好像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她用二十多年時間將自己練就成一個有著藝術家氣質的豪門主母,優雅從容,卻又美麗脆弱,不食人間煙火般遊離,至今仍有媒體對她傳奇般用美貌實現階級跨越的人生津津樂道。對於這樣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性,人們似乎更願意著墨在對她外貌的審判,以此去衡量和概括她的人生。
但其實,她能成為這個家裡擁有絕對地位的不可撼動的主心骨,遠不止是這樣膚淺的理由。比如,安排老管家往丈夫書房送綠植的半路裝作不經意地撞上兒子,再順理成章地帶著他去了書房,然後看見那間屋子。
想讓漂泊在外不願受拘束的心徹底定下來,總要使些手段。
上次一家三口同桌用餐的情景已經久遠到快想不起來,黃家沒有過分苛刻的餐桌禮儀,但成年後的黃淨之跟父親黃淮笙只有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份兒,蔣婕性子也不活絡,飯桌上往往很沉悶,只有在顧西恩一家子來b市探親時,歡聲笑語才會多一些。
席間,蔣婕語氣自然地跟丈夫討論起醫生制定的一套針對瀰漫性腦萎縮的治療方案,黃淮笙的反應好像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患病的事實,如同聊感冒發燒需要打點滴吃藥一樣配合。但這之前,他內心曾經歷過怎樣跌宕起伏的掙扎與絕望,是否曾被擊潰又重塑,黃淨之不得而知。
用罷餐,黃淨之跟父母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間,丟在起居室茶几上被遺忘許久的手機黑著屏,他拿起,螢幕喚醒後看到上面有一條顧西恩的未接來電,看時間是一個小時前打來的。回撥過去對方卻沒接,這個點,應該剛下班回到家在跟愛人共進晚餐,確實沒空搭理外人。
他坐進沙發仰面躺下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頭頂倒懸的水晶吊燈熟悉又陌生,明明在自己家裡,卻又開始感到孤獨。
任由思緒飄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拿過手機點進微信,盯著那條還未被自己確認透過的好友申請,聯想李濟州此刻會在做什麼。
也許是在什麼酒局上招蜂引蝶,又或許已經有了新歡正軟玉在懷,李濟州從不會讓自己單著,他身邊總是迎來送往精彩紛呈。
指尖輕點透過好友申請,自動切進對話方塊,他盯著看了一兩秒,正要點選退出,上方竟意外地顯示出正在輸入。
theo:你好
過分正經,正經到黃淨之開始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李濟州。
他打下一個問號發了過去。
這樣回屬實不太禮貌,但平心而論,此時此刻的黃淨之並不想跟這個人客氣。
李濟州沒想到那個黃淨之會透過他的好友申請,完全是以己之心去揣度的對方,像他這種通訊錄常年爆滿的人,壓根不會理睬莫名其妙找上門的好友請求,那位大明星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傍晚歸家,被等在客廳的方凝劈頭蓋臉一通訓斥,他自認理虧,照單全收。
方凝罵到最後也累了,丟下一句去網上看看就走了。
兩個多小時前,某媒體發布了一則針對阮薇薇本人的採訪影片,得知流產後的她精神極其不穩定,面對鏡頭容顏憔悴神情恍惚,在聽到李濟州這個名字後,甚至開始歇斯底里的痛哭,這一情形無疑再次激怒了網友,又掀起了新一輪的口誅筆伐。
媒體不會無緣無故去做這種事,幕後推手顯而易見,他已經被停職查處,方星傑卻不肯輕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