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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慈腦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又昏睡過去,睡夢裡身體非常難受,一下像被火燒,一下好像又掉進冰窖裡,彷彿身處冰火兩重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燈忽然被人開啟,何安慈從睡夢中醒來,刺眼的燈光讓他反射性閉上眼睛,半晌習慣了光亮,他緩緩望去,看見汪野站在床邊。
汪野皺起眉頭,「你睡了一天?」
今天汪野回來的時候,聽保姆說何安慈一整天沒下來吃飯,一直待在房間裡休息,怎麼敲門都沒有回應。
何安慈頭疼欲裂,他努力睜著痠痛的眼睛,扭頭望向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他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何安慈的臉在燈光下有種異樣的慘白,汪野心裡有一絲異樣閃過,很快被壓了下去,「你該不會在跟我鬧絕食吧?」
何安慈垂下眼皮,開口的嗓音沙啞,「我只是有點犯困」
汪野表情意味不明,把手裡的盒子扔到他面前,「換上,跟我出門。」
何安慈四肢無力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開啟盒蓋,發現裡面是一套深色西裝,連配套的領帶都有,絲滑的布料和精細的針腳一看就知道這套衣服價值不菲。
何安慈喉嚨像塞了把沙子,幹得厲害,「我」
他剛想說自己不舒服,可是想起這幾天汪野對他的態度,就算他說了,汪野也不會心疼他的吧。
而且汪野只會認為他是因為汪東朔才不肯去參加這次商圈聚會。
何安慈不想再自取其辱。
何安慈默默把話嚥了回去,費力地掀開被子下床,儘量不讓汪野看出走路異樣,抱著盒子往洗手間走去。
汪野在身後嘲弄地說:「又不是沒看過你沒穿衣服的樣子,裝什麼貞潔烈婦?」
何安慈腳步一僵,回頭看向汪野。
汪野雙手抱胸,倚在牆壁上,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就在這裡換。」
何安慈不自覺抱緊手裡的盒子,後退了幾步。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晌,何安慈慢慢把盒子放在櫃子上,他轉過身,在汪野的注視下脫下身上的衣服。
汪野似乎看見什麼,眼睛忽然眯了起來。
只見何安慈帶著暗紅痕跡的面板下,有幾道很淺淡的疤痕,像是被皮帶抽過,還有菸頭燙出來的痕跡,不在燈光下很難看出來,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
何安慈衣服換到一半,一隻手忽然碰上後背,冰涼的指尖觸上面板,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何安慈回過頭,汪野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
汪野目光緊盯著何安慈的後背,眼神意味不明,「我哥弄的?」
何安慈才想起身後的疤,下意識想要掩蓋起來,可是根本無處可藏。
在汪野的注視下,他輕輕嗯了一聲。
汪野笑容裡透出毫不掩飾的諷刺,「看來你一開始在我哥身邊也不好過吧?」
何安慈低下頭,嘴唇抖了抖。
不是不好過,對何安慈來說,那是他噩夢的開始。
「也是,你一個被我玩爛的破鞋,想讓我哥收留你,是要吃點苦頭。」汪野把手抽了回來,彷彿碰到什麼髒東西般嫌惡,「不過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受再多罪也是活該。」
何安慈用力扼制住心口的酸澀,他低下頭,安靜穿上衣服。
就在兩人出門的時候,何安慈不經意間瞥見檯面上擺放的一瓶香水。
是他當初最喜歡的那款香水。
旁邊的汪野注意到何安慈的眼神,忽然伸手拿起這瓶香水。
何安慈心臟一緊,正想說什麼,汪野卻把香水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
正好這時保姆上來收拾房間,汪野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