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醞釀了一下,款款說。
「十六年獨自度過,忍受等一個人的孤獨和煎熬。但漫長歲月,心中的信念和勇氣讓他們一直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自有那個人一心一意的繼續等待著自己。多悽美多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啊。」
「但——那太浪費時間了,不是嗎?頭髮白了才等到想等的人,不會覺得之前太虛度光陰嗎?」
她和他平視,似想從他眼裡找到認同。
「反正,我不喜歡這樣磨磨唧唧的方式。」
「你知道嗎,其實在家悶著的日子我挺不適應的。這兩天特別想出門,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喝喝小酒……使勁盼著這十四天趕緊結束。」
「可是,我又很害怕結束。因為——有你……」
她打住,鋪鋪墊墊一大通,再說下去,就太明晃晃的昭然若揭了。
面子裡子的,她還想給自己留一點呢。
小穗的聲音越說越輕,打眼去瞄他,發現他也沒看自己,只展示給她一個微微發緊的下頜線,和上下滾動、線條硬朗的男性喉結。
他的目光遠視,不知在看什麼。斟酌良久,聲線恢復平淡,問:「你很無聊?」
「我沒在玩兒。」小穗語氣發急,還要她怎麼澄清嘛。
周望川根本不信,他的所謂玩,和她說得不一樣。
「你的目的是什麼,——得到我?然後呢?」
他不再含蓄,正好趁著有時間,一次性講個透徹。
被女孩子當面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他其實完全很意外。
她的那點意思,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他勸她適可而止,以為她至少會再安分的按兵不動一陣子。
年紀不至於在他們之間形成一道巨大的鴻溝,但想法上的差異會。
她的跳脫周望川領教過幾次,對這樣不定性的女孩子心有餘悸。起碼現在,即使她轉變了很多,他仍舊不能相信她。
她想幹嗎?嘗嘗鮮,拍拍屁股再換人,大機率是這樣。
周望川今年三十三歲了,不上不下的年紀。對於感情,他早學會了不分心和不上心。最近這幾年,有過一兩個發展物件,但都無疾而終。
公事太忙是一方面,越成熟、越找不到心動的感覺是另一方面。
利益太多、想法太雜,這個年紀還不結婚,註定已經找不到一段不摻雜任何條件和前提的感情。
他漸漸有點排斥找女朋友這件事。雖然這幾年沒交過個把女朋友,男人的眼光足夠犀利。開始時她有多想不服輸地在他身上展現自己的魅力,他不會看錯。
征服他,收服他,也許男人就像她家裡收藏的那一櫃子紅酒,收集的樂趣大於擁有。
然後享受一時的追逐與被追逐,勝利的一時興奮,等男女之間的新鮮感一過,很快棄之敝履,再馬不停蹄的換下一個人。
這樣的感情,他不會碰。被個小姑娘玩,也同時去玩別人,他早過了那個隨意狩獵和遊戲人間的階段。
一句直白的質疑,把小穗問愣了。她認真地思考了足足一分鐘——她得到他之後,要幹什麼?
去姐妹圈裡炫耀,終於成功圈養了他?好吧,她會……
當然還要做別的,很多很多別的。只是這個問題她還沒深想過。
換了個角度,小穗含笑反問:「你害怕我得到你嗎?和大姑娘似的,你說說,你怕什麼呢?」
自問自答,「怕我騙你感情,怕我騙你身心,怕我始亂終棄?又不是簽賣身契,你會不會顧慮太多了?」
再說,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能吃虧,她都不怕。
周望川不置可否,她回的有條有理、擲地有聲,可是,並沒有答到他的點子上。